姬瑶赶到时,太夫人正哎哟哎哟喊着心口痛,三娘子低眉扎眼坐在床边为她搓着心口,陈婆婆站在床角煽风燃烧:“太夫人,你白叟家临时忍一忍,这家里家外没个醒事的人,您就是再难受,也没人过来瞧一眼。”
镇国公举着打人的手掌在空中乱挥,重重哎一声顿足出去。
陈婆婆斗败闭嘴,三娘子悄悄瞄了瞄姬瑶的眼色也站起来,太夫人依是哎哟哎哟连声叫喊,躺在枕被骗没闻声。
胡管事这回明白,姬家头大身小,不想在都城贵族圈里太掉份,该有场面不能失,手里又空着没几个钱,长安城物价更是见天飞涨,平常釆买的两个小喽喽都是叫苦连天,别的府里好差事到姬家变成头号苦活,拿着五个钱想买十个钱的东西可不难做。
如同姬瑶所料,不出三天府里两个临时顶替厨娘做活的仆妇叫苦连天,嚷着干不下去。
阿奴扭捏着不肯,姬瑶硬按她坐在桌边,拔给她小半碗米饭,太晚怕积食随便吃了几口,盯着阿奴把残剩的饭菜吃完,才让她清算桌子筹办安息。
太夫人轻抬眼皮不开腔,陈婆婆又开端帮腔:“岂止是厨娘手脚倒霉索,瞧瞧大娘子用的人,买来的粳米不像粳米,这么大的竹笋老得咬不动,羊肉膻味那么大,花一样的钱办不一样的事。不是老奴多嘴,就该换了他们再上一拨人。”
她们鸡叫摸黑起床,忙完早餐,脚不敢歇一下又要忙午餐。
百口晚餐晚点,镇国公饿着肚子诘问厨房,天然问到女儿跟前。
两个仆妇顾东不顾西,忙了这头丢了那头。更甚者有一天晚餐前二娘子等不到厨房送来汤水,亲身去问罪,翻开炖锅一看,火上煨着的不是给她阿娘的鸽子汤,而是翠莲想喝的清心粥,她怒而掀翻炖锅,打落本来已经筹办好八成的晚餐。
太夫人想给姬瑶扣不孝的帽子,先问问她自个的儿子孝不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