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从沈临渊返来以后,沈家诸如此类的事情便接连不竭,沈朔私内心感觉,此事多数与沈家脱不了干系。本想着这件事情圣上让查,也是让巡防营和京兆衙门来办,巡防营握在沈临渊手里,京兆衙门的顾大人也是他们的人,如果其间查出点甚么,他都能够尽在把握。
“我传闻,昨晚救我的那位侠士,是三公子身边的人?”沈临安出去送褚云舒,孟长安叫住了夏初瑶,等两人出去,才低声问道,“现在我腿脚不便,只怕晚点还要被接到宫中养伤,不知何时能出来,有件事情,想要奉求夫人帮手,还请夫人万不能拒。”
听得褚云舒的话,沈朔拢了袖子,挑了挑眉。昨夜之事,因着孟长安和夏棠皆昏倒,他们也只能从沈临安口中体味一二,他们苦思了一夜,也未理清楚,这些放火的人到底是冲着孟家还是沈家来的。
之前听沈临安说那玉檀院是承平王最宝贝的藏书楼,她本觉得此番过来客苑,即便不被怒斥,也免不了对上一张臭脸,可面前这承平王殿下仿佛半分没有要问玉檀院之事的筹算,而是来看沈临安的。
“本王那些书,多的是孤本,你去那里找?”褚云舒本就不想与他计算,昨日孟长安劫人之事,先前他也听孟远锋和沈朔提了,先前是担忧他的伤势,现在看他这般精力,不由得挑眉想要逗他,“你这恶劣的性子,一年多来不但未改,仿佛还更甚畴前,但是因着去岁的训戒还不敷峻厉,本年还想领受一回?”
有太后宠着,有天子护着,身边又有骊阳如许的好表率,孟长安自小就在这故洗城里上蹿下跳,惹是生非惯了。犯了事情,有太后撑腰,没有父母管束的他无人敢训,除了畴前的国子监祭酒,现在的丞相柳元衡。
屋里的人各怀心机,听得内里侍从唱报,都纷繁昂首看向门口。
眼瞧着之前还在前厅等待的褚云舒俄然到后堂来了,孟长安趁着他扣问俞太医之际,正想躺倒装晕,侧头瞧见跟在前面出去的沈临安和夏初瑶,便又顿住了行动。
“别想训我,如果晓得那是你的院子,我死都不肯意出来。你把书单开来,给我一年的时候,那些书我全数找来还你。”等俞太医都走了,眼看褚云舒拢了袖子走到近前,孟长安撇了撇嘴先开口,言罢,目光落到一旁的夏初瑶身上,“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别见怪无辜受我连累的人。”
孟长安固然在父母双亡以后过继给了叔父孟远锋,可畴前西境不安宁,孟长安少时都是养在皇城里的。
大略是因着他有一个当了丞相的娘舅,以是固然他是三个皇子里最无权势的,却也叫这些朝中官员敬而远之。
那日夜宴以后,褚云舒便去了元狩行宫跟着几个太学博士修复前些时候畴前朝地宫里寻返来的古籍,本是筹算留到年节前才回京,却在听得玉檀院失火以后,再也坐不住,趁夜马不断蹄从元狩行宫赶返来。
八岁那年因着绑了柳元衡的衣角,被柳元衡抓到西直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一顿屁股以后,孟长安对柳元衡是又恨又怕,敬而远之。以后再在皇城表里碰到柳元衡,只需得柳元衡一眼,他就自但是然地收敛性子,不敢冒昧。
“小儿重伤刚醒,另有些昏沉,只怕沈三夫人过来另有些时候,三殿下一起辛苦,不如先去安息半晌,莫要累坏了身子。”内里方才吵着要见沈三夫人的孟长安因听到三殿下来了,顿时没了气势,只捧首叫晕,这会儿俞太医还在内里给他诊治,孟远锋看着坐在厅堂上,面色阴沉的褚云舒,拱手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