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本身的遭受,夏初瑶也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跟着夏衡一起穿过前堂,入得内院。
夏初瑶的这番话,夏衡何尝不明白,只是,夏知州有令,要他死守卢阳城,不能放出一个哀鸿,说是此事事关国体,另有夏家出息,只怕他今次报上去,上头也不会管。
廊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天气有些忧愁。
“这城里的人跑得都差未几了,不过府衙里的周师爷通些医术,我这便差人叫他过来给客人瞧瞧。”侧头看了一眼陈词背上小脸通红的少年,夏衡眉心一拢,却也还是点头应了,让一个衙差去请周师爷来,又叮嘱了另一个领陈词去配房。
“我在这里,他们才不会有所怠慢。”夏初瑶摇了点头,转头看陈词,“陈大哥放心吧,你与阿城在一起这么久都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现在这个本该在国公府享清福的状元夫人,俄然间呈现在了这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卢阳城里,夏衡惊奇之余,心中多有忐忑。
已是辰时三刻,卢阳城的天还是一片暗沉,乌云堆积,一副大雨将至之景。
如果沈三夫人在这卢阳城里出了甚么事情,他这个卢阳知县可要如何跟国公府交代?
“三夫人不在帝都,如何这个时候到卢阳城来了?”这沈临安连中两元的动静,早就已经传遍了大齐,现在面前这位,便是炙手可热的新进状元夫人,这些光阴,夏家宗族内里无一不说这夏棠嫁得好,比起先前阿谁沈将军,这状元爷的确就是她捡到的一块宝。
“你……”她死死将阿城护在怀里,背开他不让他来拉人,陈词愣怔在原地,想不明白这沈三夫报酬何非要留他们在这里。
“你们放心吧,我会带他分开,不需求你们赶,还请几位让路。”瞥了一眼夏初瑶,陈词回身要去背阿城出来,即便是他们不赶他和阿城,他也不肯跟这沈家人同处一处。
大齐镇国公沈家在朝中根底深厚,是大齐肱骨。
听得她提起城隍庙,夏衡心神一凛,随即面露欣然:“三夫人有所不知,这此中诸多庞大之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决定的。本日只要一言,这卢阳城也好,君和城也好,都不是宜留之地,夫人还是听下官的,快些分开吧。”
“三夫人,你快出来吧,如果你出了甚么事儿,我们都不好交代啊!”内里眼睁睁看着夏初瑶冲进屋子里的夏衡终因而稳不住,仓猝跑了出去,也不管一旁的陈词了,要上前去拉夏初瑶。
比起上天庇佑,她更信赖,冥冥当中,或许是那些亡故的旧人一向在庇护着他们。当初纷飞的烽火都没有篡夺他们的性命,这一次,不管是她和陈词,还是阿城,都必然能熬畴昔的。
“夫人这般菩萨心肠,自有天佑,必然不会有事的。”陈词抿唇看她,似是读懂了她眼中的决然,也不再劝,只是捏紧了手中的一枚玉佩。
“三夫人能记得下官这个堂兄,实在是下官之幸,此处不是说话的处所,还请三夫人和两位客人出来一叙吧。”先前那一声“堂妹”唤得高耸,也是因为突然看到如许精贵的人俄然呈现在他面前,夏衡惊奇之余脱口而出。现在缓过神来,倒也顾忌身份,见她这般,自是要卖她这小我情,请了他们往府衙里去。
没人重视到,屋顶上有人伏在房檐上,借着天光,奋笔疾书。
他与阿城被逐出晋国以后,想也不想便往大齐来,为的便是远上故洗城,杀沈临渊,给夏将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