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狠狠瞪站在高墙上的人,夏初瑶气得咬牙。
“但是……”
手中的流火剑也不出鞘,只是且战且退当中,寻了个间隙,连剑带鞘,狠狠朝着萧良颈间砸去。
“你们要带他去那边?”皱眉看着面前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夏初辰目光落在了萧良身上。
即便是方才一场雨过,还不等云开,蒸腾的热气便涌了上来,笼了一簇簇水汽,分外湿热。
白日里她央了沈临安带她去威远侯府,本是担忧受了家法还在罚跪的夏初辰,却不想,在静室屋顶上恰好听到了燕秋灵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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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下次记得早点来,可别叫奴家久等。”从群芳楼后院的小门出来,酒气未散,步子带着几分踏实的萧良也只是朝着身后还在门口朝他娇声言语的女人挥了挥手。抬眼看了还昏沉的天气,往一旁的巷子里拐了出来,今儿留得有些晚,还得抄个近道才气在早朝开朝之前赶回典狱司。
“你去找楚离,我去把剩下的事情措置安妥。”等得出了酒窖,沈临安抬眼看了一眼天气,也不再担搁,扛了尸身,跃上院墙,消逝在渐明的天气里。
厚重的门谨慎翼翼地被推开,湿热的氛围卷进干冷的静室里,叫挺直腰板跪着的人蓦地展开眼睛。
“如果父侯不允我进宫面圣请旨严惩萧良,我不如跪死在这里干脆。”念及阿谁名字,字字句句,都是咬牙切齿。
夏初瑶看着两小我就这般一坛又一坛地灌,被健壮捆着的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到最后已是难以自控地开端抽搐。
烈酒入喉便像火烧普通,这般没有间隔的灌酒,叫来不及吞咽的萧良呛了个实在,恰好因着沈临安,他乃至连脸都转不开。
酒坊花楼里,歌乐起,舞衣飘。腰肢款摆的女子状若无骨地倚在着了斑斓衣裳的人怀里,娇声软语,举酒劝客尝。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身边的人一拳重重砸在了地上。平整的青石地砖被他一砸,悄悄颤了一颤,震起一地落尘。
方才超出夏初辰,便听得他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边萧良听得此句,已知不好,扬手要将捏在手里的一把暗器往沈临安面上扬。
“特别是黎儿,他进这静室的次数,只怕比瑶儿进书房的次数都要多。偏生他还是个跟你一样固执的性子,半分都不肯服软,每次都是你悄悄给他送饭出去,来劝他。”燕秋灵做了侯夫人那么些年,膝下却只要夏初瑶一个孩子,夏初辰和夏初黎都是其他姨娘所出,只是他们的娘亲死得早,很小的时候,两个孩子便被送到她院子里来养。
“前面有个酒窖,我们在那边给萧大人筹办了些东西。”迎着夏初辰的目光,沈临安也不劝他走,“不知可否劳烦夏将军带我这个火伴一程?”
那敞口的坛子里倒出来就泼了他满脸,眼睛睁不开,鼻子里也都是酒,这般灌法,如同水刑。
她这一声轻叹,叫跪着的人身子一晃,终也不再拗着,端了碗用饭。
“阿瑶的事,黎儿的事,我都不感觉你父侯说的做的就必然是对的,但是,他不让你去做,必定是有他的事理。你们朝堂上那些个弯弯绕绕,我这个妇道人家是弄不明白的,但是,我也晓得,那萧良是萧皇后的堂弟,即便是陛下信了你的话,真的重查这件事,以萧皇后的本领,萧良最后只怕也能逃太重责,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成果?”
“母亲如果替父侯来劝我的,便也不需得白搭口舌了,此事不查清,我心中有愧,只怕二弟也泉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