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这月瑶楼的酒真的醉人,殿下只当我们说的都是胡话吧。”晓得褚云舒的脾气,沈临安也不逼他,只是笑着圆了场,又与他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才发起拜别。
经他这般提示,柳元衡才如梦初醒普通,叹了口气,和缓的神采。
回过神来的褚云舒赶紧起家,却被柳元衡一把拽住。也不等两人多言,他本身站了起来。
“柳某的话就放在这里了,沈大人好生考虑吧。”回身要走的人踱了两步,又顿住了步子,“还请沈大人替我转告姝儿,欠她的命债,柳某情愿万死以偿,只是她心中有恨,却也该谅解我的难处,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接受的痛苦,不比她少。”
“我本是受娘舅所托,邀你来此一叙,先前怕你不肯来,便没有明说。”眼瞧着柳元衡也要来了,褚云舒叹了口气,有些不敢看沈临安,“我本不该对你用这些伎俩,你若不想见他,现在走还来得及,这事是我不对,他日我在登门道歉。”
“我想劝,却早已落空了劝的资格。你说得没错,她有本日,都是我一手形成的。”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过几杯,却有了醉意,“我自夸行端影直,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不负天下人,却唯独孤负了她。”
“这……”
他本也偶然此事,只是柳元衡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怕不管他们愿不肯意,有些事情都是无可制止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作筹办。
柳元衡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只是,这父皇对太子的爱好,从迩来这些事情上便可见一斑。二皇兄苦苦运营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得能撼动一二,又何必他这个初涉朝堂的三皇子。
他不想为着这事,让沈临安对贰心生芥蒂。
还不等他开口,褚云舒已经两步拉了他上马车,说是已经在月瑶楼设席,要庆贺他荣升户部侍郎。
“娘舅本日不是来找临安帮手的么?”眼看着这才几句,两人便都变了神采,褚云舒撇了撇嘴,忙开口。
“柳相本日来此,是为着秦侧妃之事?”秦舒从不与他说,沈临安本也不想多过问此事,只是那日他也在醉仙楼,看过柳元衡酒后失态后,他非常惊奇。那大抵是这么多年来,柳元衡第一次在人前那般失态。
晚间从户部出来,看到等在宫门处的褚云舒时,沈临安步子一顿。
“夫人?可门生看着,柳相待她,倒像是将她当作仇敌普通。若非仇深恨重,又为何会做到那般绝情,将她逼至现在的地步?”秦舒每次提到柳元衡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晓得他们畴前产生过甚么,可若非柳元衡苦苦相逼,秦舒何至于要借太子之手。
“柳相本日想来也是醉得短长,三殿下还是快些派人送他回丞相府吧。”沉默看了柳元衡好久,沈临安也只是侧目看向一旁的褚云舒。
“临安!”褚云舒清喝了一声,断了沈临安的话。由着他再往下说,只怕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秘闻倒是不知沈大人也有话要问,就冲沈大人这般赏光,本日秘闻必当知无不言。”雅间的门开了,一身便衣的柳元衡手腕一抖,手中的描金紫骨扇扇得欢畅,他轻扫了褚云舒一眼,笑着坐到了沈临安劈面。
“柳相高看门生了,这个忙门生还真帮不上。”沈临安苦笑,他不是没劝过,如果劝得动,就不会有本日这般局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柳相如果真怕她出事,不如本身去劝劝。”
“临安,本日娘舅所言……”外头的歌舞都过了几次,雅间里的褚云舒才终究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