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不肯再顶撞,听得她这般说,夏初瑶昂首扬手,便想给她一巴掌。
“父亲即便是要宠妾灭妻,也不要做得这么较着,这叫外人看了,笑话我们夏家便也罢了,你就不怕哪日御史台有人参你一本,说你治家不严,到时候,影响的是父亲的宦途!”
“回禀国公老爷,老夫人,那药的确是沉碧偷偷去抓的,沉碧自知罪该万死,但凭老爷措置。”沉碧是一起跟着过来的,早在内里听到了小丫环的话,她淡淡扫了那小丫环一眼,随便俯身朝着座上的人大拜下去。
“一个侍妾还配用我母亲绣的帕子?别说余下十条,这三十条你也休想拿走。”不等辛姨娘反应,夏初瑶已经上前两步,一把夺了那嬷嬷手里的盒子,递给了身后的沉碧。
但是,她怕沈临安曲解。
“你们这对主仆好大的胆量,将这国公府当作了甚么处所?!”瞧着这两人演起了主仆情深的戏码,老夫人不由得痛斥。
“我认错?本日我顶撞姨娘,出言不逊,的确有错。但是要说错得最短长的人,还是父亲吧。”拂开了周氏的手,夏初瑶站直了身子,冷眼看向夏崇德,“母亲性子温婉,却也还是尚书府的夫人,父亲不护着她便也罢了,怎还叫她这般被一个姨娘当作下人使唤?”
“夏大人与弟妹有甚么家事,能够他日再叙,本日国公府上的事情等不得,夏大人想要留人,自去国公府跟我父亲说。”沈临寒也沉了脸,横眼一扫,几个想要上前拦人的小厮便悻悻退到了一旁。
但是周氏是尚书府的人,她本日这般为她出头,却只会叫她今后更受委曲。
“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敢妄议朝政了!”本还想再打,却被夏初瑶一双眼熟生瞪得收了手,夏崇德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断喝一句以后,竟是一时说不上其他话来。
霜降合着另一个小厮压了夏初瑶出去,本在门口的人便也都跟着沈朔出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也被这般阵仗吓到了,直到地上的人嗟叹了几声,才赶快上前扶人。
“母亲别怕。”紧了紧握着周氏的手,夏初瑶轻声安抚。
“老爷,国公府派了人过来,说是镇国公老爷要接三夫人回府,必须顿时就走!”
看着阿谁被本身一脚踢得飞出去撞到半开的门上又重重落到地上爬不起来的人,夏初瑶神情倨傲,满眼淡然。
阿谁时候连她都不敢信赖,不过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竟然就生了这般暴虐的心肠,暮秋寒日里,竟然将蜜斯推到了水池里。
夏初瑶也只是撇了撇嘴,不再留意去听凭何响动了。
周氏听得,身子一抖,伸手去拉夏初瑶。
她越是这般,越气得夏崇德只觉心肝脾胃都疼,刚起意要让人去取家法来,才刚开口,便见着自家小厮着仓猝慌地跑了出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沈临安垂目,沉声问。
“沈大人,本官与小女另有些家事要叙,不知可否等上一二。”见他们要带夏初瑶走,夏崇德脸上没了勉强扯起来的笑意,沉目开口。
“本日之事皆是沉碧一人的错误,沉碧甘心受罚,却毫不会连累旁人。”
听她提起避子汤,夏初瑶内心一沉,顿时面色惨白。
“父亲,棠儿做了甚么错事,竟是将你都轰动了?”刚回府的沈临安本是想去寻沈朔谈谈朝中之事,听得他在前厅,便一起过来,这会儿瞧着面前的局面,几步走到夏初瑶身边,瞥见她脸上的伤,心中一惊,朝着沈朔作礼问到。
听得国公府来人的时候,夏初瑶本觉得是沈临安来了,这会儿见着沈临寒和霜降,倒有几分含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