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沿着冥河直流而下,也不晓得行驶了多少里路,只见这边的河面上都覆了一层淡红色却非常凶戾的血雾,迷得人睁不开眼。
不过这儿戾气重得我压根不敢睁眼,身子也没法节制地瑟瑟颤栗,底子止不住。感受小哥哥走路都沉重了很多,他虽没有呼吸,但在不断喘气。
我内心倒是蹊跷得很,这存亡狭缝我听寂圆提及过,他店里的魂瓮就产自那边。可听他说那儿很凶恶,搞不懂小哥哥为何要去。
“成魔又怎地?你们这些打着公理灯号的神莫非就没有滥杀无辜?罢了,本尊明天不与你们计算,若你们还想置本尊于死地,固然来麒山云顶找本尊,不过,来时都记得把棺材带过来。”
秦广王气得胡子都在颤抖,指着小哥哥“你你你”了半天,倒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随即他气急废弛地领着残兵下了灵河,连神君都没顾得上号召。
未几时,我听到一阵噼里啪啦骨骼碎裂的声音,仿佛是有人走过来了,这脚步声甚是沉重。
这些兵将被小哥哥一瞪,又吓得人仰马翻。
“但是,我不想你成为众矢之的。”我笑了笑又道:“你健忘我是血棺凝成的肉身,灵血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我拎着篮子返来时,小哥哥正站在灵河边愣神。祁昆紧靠着他在小声说着甚么,我瞅着他侧脸非常气愤,也不晓得在说谁的好话。
看着被封在红莲里那一簇小小的焰火,我非常震惊。之前焚天血祭应劫之时,阴曹地府被红莲业火烧得差点成为灰烬。
心尖灵血,是我身上灵力最强的东西了,如若这还禁止不了小哥哥的魔性,那我也没有体例。
一个沙哑得仿佛要断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睁眼霍然转头,看到一个非常可骇狰狞的人,不,是个鬼修。
这也能送人?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些尸身,多数是天兵。鬼将阴兵因为很多不是鬼修,被杀过后就灰飞烟灭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上半身另有血有肉,可下半身从腰部往下就只剩下了骨头,白森森的骨头,上面另有一两只蛆虫在钻来钻去。
老翁听罢又迷惑地看了眼小哥哥,也没说啥,回身撑杆划桨去了。
“喜好吗?送给你。”
“王……”他有些迷惑地打量着小哥哥,想必是被他那身妖娆的红袍子和满头白发给愣住了,便又改了口,“两位客长要去哪儿?”
他头很胖,胖得鼻子眼睛都挤一块儿了,就剩一条眼缝儿。
转刹时作鸟兽散,也是蛮搞笑的。
“多谢老翁!”
祁昆拿着长剑冲畴昔将地上的尸身一顿乱砍,嘴里还嚷嚷着“叛徒”。我对他恶感至极,因为他也很恶感我。
我从未见过如此可骇又恶心的人,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我眼睛本就不好,是靠着念先生的眼镜才气分得清色彩。此时被这戾气腐蚀,顿时疼得跟有刀子在我眼眶剜割似得,血泪哗啦啦地淌。
好久,小哥哥伸出指头悄悄抹去了我唇角的血迹,转头怒不成遏地望着那一干溃不成军的兵将。
猎奇心豁然,我也没说甚么。
现在小哥哥竟把这东西随便送人,我感受深深欺侮了红莲业火的存在感。不过我还是欣然收下了,将它放入了锁魂铃里宝贝着。
“今后不要那么傻了,你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灵血取多了会死的。成魔又如何,六界中唯有魔与神能够对抗,怕他何为?”
想不到阴曹地府另有如此凶恶的处所,比十个诛仙阵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确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