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三思,人若没有命魂是不能循环的,你千万不要一时打动。”
“我情愿!”
“本王是打动之人吗?来人!”
沈月熙那只朝我伸来的手以奇特的姿式在扭曲着,仿佛在拽我身上的灵魂。他的脸一如既往没有神采。他看我,不过是看一只蝼蚁那般冷酷。
“你可想好了,你是洛家嫡脉,有仙根护体灵气很高,如若替他享福那便永久不得超生,你洛家一脉就断了。”
“从今今后你不成以欺负我,不能骗我,要宠我,承诺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
但,仿佛有一缕微光在血雾中流转。
聚阴阵破了,插在萧家祠堂四周的血幡旗忽地燃起了大火,那些丝线和道符转刹时便化为乌有。
耳边有狂厉的阴风在吼怒,如一把把刀在我脸上割。我无助地喊着“奶奶,大伯,小哥哥”,但没有谁应我。
本来我还在这聚阴阵中,面前站着脸孔狰狞的沈月熙。可我耳边却多了些声音,模糊约约不晓得来自哪儿,可听得很清楚。
我昂首望去,漫天都是层层血雾在翻滚着,仿佛要把我,或者是把全部萧家大宅子淹没。
聚阴阵中阴风阵阵,再无任何阴物。只要沈月熙和我,以及两口棺椁,一口血棺,一口安排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这个张狂的声音笑得我满身气血乱窜,我刹时被打回实际中。
这仿佛是个成熟男女之间的对话,仿佛在我耳边响,又仿佛离得我很远,我寻声摸索了畴昔却又甚么都没有。
离魂箭,取顶上三花,离生人之魂,度鬼域之魄。
陈申仍然高站法坛在作法,不竭扔出道符给聚阴阵加持力量,仿佛一张天罗地网似得把我困在这内里。
就这刹时,不晓得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安排着我,竟霍然站了起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沈月熙悬在胸口的那颗心脏。
陈申见状惊了,挥动着桃木剑不竭扔道符过来,一道道赤色红光如巨雷似得劈在我身上,把我震得头昏目炫。
就这刹时,我面前一片血光闪过,身材仿佛在被甚么剜割似得开端骨肉分离,疼得我喊不出,却也死不畴昔。
竟是离魂箭!
“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天斩乾坤,乾坤生阴阳,阴阴生无极,乾坤印,哚!”我把印有阴阳乾坤符的手,狠狠打在了他的心上!
“轰!”
“她命格至阴,加上受了月熙的谩骂底子不能循环,王爷请你放弃吧,阿弥陀佛。”
呲呲!
我语音未落,一向杵在聚阴阵中的血棺“砰”地一声朝我跳了过来,棺身上血沫子溅了我一身。
我死死盯着那点光,仿佛看到了一个穿戴玄色龙袍的男人在冲我招手。我见过他,在梦里见过,他就站在梨树下看着我。
阴风更烈,血雾更浓,并没有吓到我!
我的认识在崩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黑暗中,甚么都看不到。
但我死死拽着沈月熙的心脏没有放手,激烈的求生欲豁然,我此时顾不得惊骇,顾不得难受,用尽尽力扯他的心脏。
“既然你甘心为他死,那本座便用你的命格来布这天煞七星阵换他一命,本座要让你们这些满口仁义品德的东西看看,谁才是这六界的王,哈哈哈,哈哈哈!”
我没法描述这类痛苦,能够比我在书上看到的凌迟、千刀万剐有过之无不及。
刹时沈月熙就不动了,他的身材全数化为了黑雾,被阵阵阴风吹得无影无踪。
也罢,为了小哥哥,我填棺又何妨,沦为鬼修了,我还能与他朝夕相处,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