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没了,白家也落到这个境地……
厥后白家的小弟弟长大了些,也跟着白伯伯来过言家。
白夫人神采凝重,“是海城白家排行十二的姑太太,长住在隔壁宅子里。
白夫人说到这些,也叹了口气,挺了挺背脊道:“这烛台先收好,说到老爷,几乎把闲事儿忘了。本日是玉姐儿进家世一日,该先去拜见老爷!”
那标致小孩儿就是现在被关在大狱的白家大郎吗?
白夫人公然不疑她,见她肯体贴白家家务,倒有几分宽解,细细答。
言琢嘲笑。
十岁之前,她还是金陵城中言府的令媛,着锦衣膳玉食,每日里学琴棋书画,闲暇时扑蝶插花。
吴国已亡了八年!
谁晓得她会在死而复活以后碰到白家的孤儿寡母!
言琢目不转睛看着他手上行动,那底座上的浪花本来是暗格,而看白翊对这烛台的体味程度,毫不但仅是见过罢了!
多棒的放毒之法!
长得虎头虎脑的,有些害臊,见了人就自个儿捂住眼,觉得人家就看不见他。
会是白士忭吗?
修过两次祖宅,又创新过祠堂,以白家这类大师族的范围,起码得花万两银子。
言琢扫了一眼,未曾在乎,便退到白翊身侧,二人再一起磕了三个头。
这一模一样的构造与款式,除了手头有原品的人,别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海城白家。”言琢抿了抿唇游移着问,“和我们白家是甚么干系?”
白夫人眼中掩不住惊惧,和白翊又对视一眼。
两个绸缎铺一个田庄就给打发了?
真的是和言家交好的阿谁白家!
“是我十二姑。”白翊答。
可见世态炎凉、民气凉薄,都让这白家人给赶上了。
吴国今后大乱。
不过,她的猎奇心敏捷被“公然如此”的设法压了下去。
白翊极谙练就翻开那烛台底座。
父切身为户部尚书,和当时身为尚书省左仆射的白士忭尤其交好。
白翊神采奇特,伸手从白夫人手中接过烛台持续道:“这烛台里头满是空心,能够放香料,下头底座还能放暗炭,能够在燃烛的同时熏香,既算是烛台,又可作香炉。”
白翊咬紧了牙,他更想晓得的是,那人如何会有吴国宫里的烛台复刻品!
这是白家直系的先人灵位,除了各叔伯等长辈,在小辈这一排,另有一个未落名讳的空缺灵位。
言琢揪心。
“这烛台是谁买的?”言琢开了口。
言琢暗叹一口气,白家老爷当过海城县令?
她印象里没听父亲说过,不过父亲倒是曾在海城游学,传闻住过两年。
言琢则手持线香,跪在蒲团上对着灵牌上“白公讳士忭府君之灵”几个字发楞。
……
传闻白士忭归顺了安康王,逃过那场大难。
幸亏父亲同亲老友孟家脱手,将她和小弟救出,带回了鄞州城住进孟家。
暗格翻开,里头另有几块冷炭,而上头的置香孔中,已是空空如也。
“也就是在老爷任县令时,因着地盘和赋税胶葛,曾获咎了这边白家的很多人。厥后苏北被大周攻占,我带着三个孩子逃到海城。
“我们和海城白家本是一族,厥后分炊,我们这一支的先祖去了苏北,便成了两支,不过相互倒也有来往,白家祠堂还是供奉着两边的族亲先人。”
白家伯伯晓得她爱吃糖,每次来言府都带着分歧外型的糖人儿,小猫小狗蜻蜓大葫芦……
又从白母为白家大郎吃力心机不吝让二儿子娶个傻姑的景象来看,海城白家已完整放弃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