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门,二人就瞥见廊下白翊的身影。
白予又挺了挺胸。
接着外头传来一声骂骂咧咧,“这儿是受罚的地儿,娘子还真当是本身内室呢,有水喝就不错了,如果渴了,先忍着罢!”
“我明日一早就走。”陈三河见言琢既然来了,就说出筹算,免得明日再告别。
言琢也不做多留,晓得他焦急归去调兵安插,朝他一抱拳,“望大哥万事皆以大局为重!”
他很熟,那是白二郎屋内的信笺,他亲眼看着言琢塞进信封里由阿邝封火漆的。
这是在……睹信思人哪……
白芷兰也有婚约,是白士信给安排的,筹办送给高怀一刚死了老婆的堂哥,还是他好不轻易抢来的位置。
陈三河房间内只点了盏白蜡,昏暗淡暗,看起来他还未曾入眠。
言琢再顾不得那么多,点点头,“陈大哥迟早会再见到玉娘,到时候就都明白了。”
夜已子时,筵席早已结束,四下静悄悄的,只要挂在檐下的风灯晃闲逛悠。
白予摇点头,“放心。”
他又多问一句,“要我帮手吗?”
白予挺了挺胸膛,站得更直。
言琢与白予跟着他进了屋。
也没人再给烧茶端茶出去,外头人竟是径直睡去。
白予微弯下腰,听她在耳畔吐气如兰,鼻端尽是皂角的暗香,另有一股温热清甜气味从她颈畔绕上来,他一时舍不得她的话那么快就说完。
白予挑起眉,“你想如何做?”
白府内花圃浩繁,几近每一处院子旁都有座外型各别的园林,或是安插亭台楼阁,或造景小桥流水,夜晚行走其间,怪石嶙峋,草木多奇,倒是极好的掩人耳目之所。
张氏有些气短,这事儿当初是她同意的,讪讪道:“可那也好歹是高家啊!”
张氏哭个不断,低低说着:“娘受点气算甚么?只要能为你讨个好婆家,如何都值当!现在算是完整获咎了人,我们今后,今后可苦了……”
陈三河眯起眼来,“玉娘连这些都跟你说?”
白予朝她轻点一下头,飞身而起,超出屋顶往前院落去。
白予:……别明白,别明白才好。
白予刚摸到门口,就被两柄长枪指住了。
白府祠堂在西北角上,四周没有居处,掩映在一片桃林中,孤清阴冷。
白予也看向他,“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