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湛溪公就敢在最不成能之时动最不成能之手。
她转头往街巷上看去,长街上人群被禁卫挡在两侧,远处礼炮声霹雷作响,南越公主进城了。
她抚了抚额,再问:“莫非要做皇后?”
仪仗步队后,是长长的车马队。
只不过回府以后,她从未见过孟观如此的老婆,左相之女呈现。
没传闻过南越有公主啊。
如此看来,她的肉身仍然没死,莫非还昏倒在孟府内?
言琢晓得他顾虑甚么,解释道:“您放心,不涉朝堂,不干国事,就跟您聊聊金陵城的热烈事儿。”
聶品先生在三人快用完膳时才出去,额头还淌着汗,拿方绢抹一抹,圆脸上堆满笑:“抱愧抱愧!本日点书的人太多,没误小郎君您的事儿吧?”
从湛溪公的角度来讲,却有另一重好处。
聶品先生笑容僵了半晌,再缓缓坐下,“不知郎君要探听甚么事儿?”
她把这事儿先抛到一边,改问起孟观来,“金陵城中有甚么新奇事吗?此前传闻孟少卿新收一妾室,乃是他原配,可有此事?”
现在她又要用甚么体例去靠近孟观才好呢?
“南越王哪想获得这个哥哥会在这类时候脱手?稀里胡涂就被退了位,当夜便饮鸩他杀,两个皇子一个不留。湛溪公成新的南越王,那当日送出来的郡主,可不就成了公主了?”
言琢暗忖,这类事儿,还得看南越与大周的合作程度,想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儿。
言琢心口一紧,若南越公主与周元帝攀亲,义兵岂不是两面受敌?
言琢松一口气,既然是湛溪公上位,那那人天然是跟着又上一步。
又表示侍女,“给先生添壶茶。”
聶品现在从袖中滑出折扇一开,晃着道:“三月前,大周与南越商讨和谈,湛溪公借与大周和谈之机,提攀亲之议。南越王见他情愿主动嫁女出去,对他更是信赖有加。岂料湛溪公老谋深算,明则派出义子与独女前来金陵,以此为幌,暗中变更兵力,架空南越王,内以精锐辅力,外以雄师枕戈。
难怪,难怪他说要赶到八月十五回金陵接人,接的便是他的义妹,湛溪公独女,现在的南越公主!
聶品先生一笑,“您怕是还不晓得,南越变天了吧?”
聶品先生慌道:“使不得使不得,小郎君您如此客气……”
聶品先生许是想到曾经的玉娘子,眼中闪过一抹难过,非常可惜地点点头,“这事儿还和金陵城中的传奇女子,玉娘有干系。玉娘当初为寻夫君孟少卿,单独扶养其弟妹,往金陵寻夫。哪知战乱时节,孟少卿也派人往其故乡寻妻,就此错过……”
公然如聶品先生所言,沿途有人往人群中洒宫中御宴果饼,惹得世人喝彩掠取,热烈非常。
马车前长长一队银色铠甲侍卫,身骑高头大马,手持红缨长枪,威风凛冽。
而海城南临福州,紧靠南越,只怕当时在那儿屯有很多南越兵力。
言琢看着他一笑,“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不听书,想跟您探听些事儿。”
如果左相之女至心漂亮的话,那给她茶里下毒的会是谁?
想到这点言琢心头一动,当初白予,不,应当是赵予初,在海城时曾表示她,若最后真和高怀明刀明枪对上也不消惊骇。
“……谁知多年后伉俪二人竟在金陵城相遇,固然孟少卿已成了左相乘龙快婿,但左相念其不忘嫡妻,有情有义,许了他将玉娘收在府中,名为妾,府中世人还是称玉夫人。”
说着,表示甜果儿递了块儿赏银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