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词站在门外,看着周二郎冷静看着她,微微垂眸。
杨氏一怔:“换亲?”
周四郎读书最是短长,这在五福村是极其值得吹嘘的一件事。
“周家的返来了?你家成礼没事吧?你家这也是遭了栽,没事去庙里拜拜,瞧着有些背运呢。”多事的妇人看好戏不嫌事大,多说了两句。
“哎呦甚么换亲啊,刺耳。这是亲上加亲,你看看,姐姐是不是想着你?这一下子可就处理了你周家两门难事。这还一分不花呢。那家人手头松点,说不得还能赚点。你家老四又要赶考了吧?这不是恰好的事儿。”
喉咙刹时跟卡了似的,直接消声。比甚么都管用,那妇人脸青一阵白一阵。
“没啥没啥,就是前些年与人打斗,有些疯疯颠癫。不过现在好多了,你放心,你家言言畴昔但是吃香的喝辣的。好着呢。人家可不缺钱。”王氏还在叽叽咕咕,那杨氏倒是猛地变了神采。
“老迈老二你们去赶牛车,老三你把爹背上去。言言,你……你好好坐着,甚么都别动。”杨氏语气变了一下,周成礼有这番遭受,只怕与娘家大哥脱不了干系。
杨氏心中总有些不舒畅:“那家人但是有甚么不对?好端端的家庭,怎会娶不着媳妇儿?瞧着又不是日子难过的。”
三个儿子哼了一声。
几个哥哥阴沉着脸看着他,再看着杨氏掏了十多两药钱,神采更丢脸了。
回到五福村时,天气已经全黑了。家家户户都点着油灯,有些家中宽裕的,便就着月色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
疯颠的!
“这药迟早内服三次,外敷一次。莫要忘了,如果腿有甚么化脓之处,必然要尽早来镇上。不然迟误了医治。
“我的腰……”女子声音尖细,带着几分哭腔,竟是另有几分媚音。听得那少年白了神采,心疼的不可。
“该死,不知死活的贱蹄子。定了亲的男人也敢碰,摔死你得了。瞧那腰都快扭断了,扭断了才好!”杨氏转头啐了一口,眼神有些讨厌。
仿佛避她如蛇蝎。
见周言词出去,王氏这才紧拉了杨氏的手低声道。
杨氏没吭声,眼皮子微垂:“你懂甚么,老四是读书人,与我们是不一样的。与同窗喝酒花消总要花些钱,不然旁人瞧不起他的。”读书人高一头,杨氏天然也如许以为。
眼神在老二老三身上打转。
这意义,是说周家比来霉运当头呢。
“我给你讲啊,这的确就是你们的运气来了。那女娃不要聘礼!说是另有几两银子陪嫁。”王氏见她意动,当即又甩出一句。
“娘,老四上个月才拿了一两银子,这咋又拿了三两。我们两个月的开消都没这点……”老二嘟囔一声,仿佛有些不满。
“长得这么都雅,必然不是良家女子。扭扭扭,腰都要扭断了。”言言凝睇几米开外的青衣女子,挺着个大肚子,身边跟了一个少年郎。
周老二刚好喊了一声:“言言,水烧开了,出来冲茶。”语气不耐烦。
周言词一怔,眨巴眨巴眸子迟迟没反应过来。
周二郎这眼睛顿时就亮了。拳头握紧,呼吸粗重。面上青筋一抖一抖的,欢畅地很。
这话一出,周二郎刹时复苏,眼神都清了然几分。
王氏干咳一声。
杨氏神采动了一下,听得那句进门就能生,有点心动。
抄家?今儿,仿佛抄了那谢家一处小阁楼!!
杨氏听了也只应了一声没作答。
老迈结婚时另起了一干屋子,只怕老二也是要划一候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