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辰欣喜,朕都没有他送的摆设……为甚么朕向来都比不上他?没差几岁的年纪,朕得叫他一声叔叔!没差几年,他运筹帷幄,执掌生杀大权,朕却要凡事仰赖他!就连这个皇位……都是他不要了,才丢给朕的!”
瞥见了?他瞥见甚么了?
王国安深深看她一眼,忽而就近她的耳朵,“严女人若受了委曲,不必本身独吞苦水,圣上已颠末端弱冠之年,敢做亦敢当。”
王国安与青黛同时松了口气,快步朝屋里走来。
萧珩身形微微一僵,“你……”
她干脆扭过脸,专注的喊着青黛。
这话他如果醒着时,必然不能说出口。
萧珩身上的龙涎香及浓浓酒味儿将她全然覆盖,使得她呼吸都愈发困难。
跟着房门翻开,天光漏进,屋里的景象也落进了门口之人的眼中。
严绯瑶心跳加快,如一只狂躁的兔子,随时要跳出胸腔。
严绯瑶皱着眉,压在她肩头上这个男人太重,重的她已经没有力量思虑。
“他甚么都要跟朕抢,他不要的,抢剩下的,才是朕的!世人、朝臣,先知楚王爷,后知有天子……这也都罢了,为甚么连一个女孩子,他都要跟朕抢呢?朕先看上你的!他为甚么非要来掺杂一脚?”
“请进。”严绯瑶低低应了一声。
“圣上本来就是独一无二,何需与旁人比较?”
萧珩却呵呵笑着,兀自说道,“那么多天灯,朕在皇宫的宫廊上都能瞥见,全部西郊,亮堂堂的一片,照得六合一片光辉……”
但她若收回击捂耳朵,就没工夫推着他搀扶他,萧珩不是要倒在地上,就是要趴在她身上。
没了炽热逼人的气味覆盖,严绯瑶这才发觉,她浑身高低的衣服都被汗沓湿了。
“能、能出去吗?”王国安的声音带着喘气,他也甚是焦急。
那簪子虽是利器,只是对于眼下此人倒是分歧宜,还是用她最特长的金针更稳妥。
萧珩说着,两手按在严绯瑶的肩头上,一双醉眼,也不知能不能看清楚她的脸,倒是直勾勾的盯着。
她顶不住,脊背撞在了墙上。
严绯瑶眯了眯眼,悄悄将针捏在手里,心中倒是在揣测……如果真能叫爹爹他们全都脱身,分开京都,她即便被留下,也会少了管束,肆意很多。
严绯瑶想抬手捂着耳朵,萧珩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宫女能听,能受的呀!
扔了夏侯文婧给她的簪子,顺势从袖袋里摸出颀长的金针来,抬手唰唰唰几下。
他若酒醒想起来这些,她怕是要倒大霉了!
“幸得严女人叫人来告诉咱家,咱家也要急死了!圣大将宫人都摒出殿外,一小我在殿中喝酒。”王国安一面叫两个小寺人搀扶萧珩起来,一面低声对严绯瑶说话,“过了好久不听动静,咱家出来看,只见窗户开着,圣上却不知所踪,真是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