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子将来过得不好,我看你知己安不安!”严父怒道。
严绯瑶目光落在那满架子的药材上,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嫩暖和。
严绯瑶紧绷的表情也跟着放松。
萧煜宗却俄然开口,语气幽幽的,透着一股凉意。
严绯瑶赶紧上前禁止,“不敢劳烦王爷,时候已经不早,王爷吃了茶……”
“那……那是……”她吞吞吐吐,想随便编个借口,又不敢骗他。
严绯瑶当即昂首,正迎上他锋利的目光。
萧煜宗垂眸,仍旧不紧不慢的推着石碾子。
严绯瑶从速点头。
“王爷之前也做过如许的事吗?”
严绯瑶看的直瞪眼,楚王爷这是要做甚么?她晾药做药罢了,不至于碍了他甚么事儿吧?
严父却一副将近哭出来的神采,看了看严绯瑶,又怒瞪严景川。
能哄好了楚王,不叫他就眼下这景象诘问下去,已经是最好的成果。
严绯瑶忍不住问道,因为他的行动看起来太专业了,游刃不足非常熟稔。
萧煜宗神采平平,语气也很平平。
她皱眉在院子里站了一阵子,才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不忿,提步进了花厅。
严绯瑶怔怔站在原地,不明白他是甚么意义。
“老爷,我们先归去吧。”
萧煜宗指着院子里的架子问道。
反对他们俩的婚事,哪怕那小我是他的生母,他也毫不顾恤的将她伶仃把守起来。
萧煜宗对她这般“亲疏有别”的反应仿佛非常对劲。
“时候不早,你们快归去安息吧,这里我能号召。”
严绯瑶却脊背一僵,盗汗涔涔。
“毕竟连我的母亲,太皇太后不看好这门婚事,都已经被伶仃起来。长乐宫里的宫人从上到下皆被换了一遍,现在她身边的人必然会‘经心极力’的照顾她,不叫她操心不该操心的事儿。”
严绯瑶松了手,提着裙摆朝花厅追去。
萧煜宗仿佛发觉了甚么,扭过甚来,深深看她一眼。
“王爷如何不进屋,夜里天冷,院子里风寒。”
“本王就那么急不成待吗?现在尚未结婚呢。”
他哈腰拿了药材,又回到坐榻上盘腿踞坐,并未逼近她。
她看到有一种莫名的情素,在他眼底泛动开来。
萧煜宗碾好了一些,就若无其事的将药沫子刮出来,倒在一旁洁净的宣纸上。
但话一出口,她就感觉本身傻。他是甚么身份?就算长年服药用药,也用不着本身亲身脱手吧?
“这是你在做的?”
严绯瑶眼睛都看直了。
常在萧煜宗身边服侍的宿卫倒是再清楚不过,沈影当即上前,将药架子上的药材,簸箕等物,一样一样的拿进花厅当中。
“凡事,既开端做了,就要极力做好。”
他说完,提步进了花厅。
他这话,明显是一股狠厉的威胁之意……
他碾好了一种药,扫净石碾子,又去拿另一种。
“楚王爷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他为人如何临时不说,但起码信守承诺,他不能害我。”
他说完,仍旧推着那石碾子在石槽里滚来滚去,均匀有力的将药碾碎。
严绯瑶心头一颤,只觉的这话,讽刺味浓厚。
萧煜宗眼眸深深的看她,忽而嗤笑一声。
“她还没嫁呢,爹爹不盼着她好,倒是每天咒她过得不好。咱爷儿俩到底是谁知己难安呐?”
严绯瑶见楚王都在替她“干活儿”,还教诲她要“极力”,她不敢偷懒,忙拿过一只石臼,在一旁“咚咚”的捣着药材。
花厅里一时不闻说话声,反倒是两人碾药、捣药的声音相互照应,交叉在一起,莫名的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