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蕲州不竭的反复着让她别怕,那一声声的安抚,让得她沉浸在痛苦彻骨寒凉的心,缓缓温热起来。
好久以后,冯乔才垂垂止了哭声,她就那么将头靠在冯蕲州膝上。
“你没甚么想问我吗?”
“你设想孙嬷嬷吐出燕红,牵涉出刘氏,却又在老夫人筹办措置孙嬷嬷和刘氏时,出声禁止,申明你即便多活一世,也只晓得济云寺中害你之人不是她们,却还没查清楚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他悔怨本身思疑冯乔,更悔恨冯乔话中,那些曾经伤她,害她,让她痛不欲生的人,可他却不悔怨之前的摸索。
“卿卿…”
上一世是那个设局害了他们父女,谁当了储君,谁半途落败,朝中局势如何,谁又担当了天子之位……
爹爹信了她…
冯蕲州看着仿佛疯了似得冯乔,手上因为她挣扎太凶,染上了血迹。
临安被害,冯家折磨,他死以后,他的亲人,他的母亲,没有任何一小我替他庇护过他的孩子。
“你们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她死死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冯蕲州的衣衿,伏在他怀中大哭出声。
冯蕲州的心在滴血,他一把抓着冯乔不竭在身上抓挠的手,想要安抚她。
冯蕲州眼眶通红,颤抖着声音低唤了一声。
冯乔忍不住沙哑着声音道:“爹爹…”
“祖母,我没有害死爹爹,我没有……”
冯蕲州看着如同失了神一样的冯乔,通红的眼中尽是戾气。
那些荒诞的,如同谎话一样的宿世此生,连她本身都觉得是恶梦一场,他却信了她!
“回京以后,你靠近长祗,与他交好,他应是曾经帮忙过你之人……”
小小的女孩儿声音如饮血哀泣,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冯蕲州的心疼到几近麻痹。
烹鼎而食,断腿毁容,在暗无天日之地,那般寒微的苟延残喘的活着,求死不能……
这是他情愿拿命去护着的女儿。
冯蕲州还记得,小时候的冯乔最怕疼,擦破点皮,磕着碰到,她便会赖在他怀里哭上好久,他几近不敢去想,没了他护着,断了双腿毁了面貌一身伤痕的卿卿,是如何熬过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好疼,好疼……”
问上一世,她是被谁所害。
他赶紧松开手,长臂一展将冯乔全部全数揽进怀里,紧按着她的肩膀尽是痛苦的大声道:“卿卿,醒过来!!”
冯蕲州谨慎翼翼的避过伤口,将冯乔揽在怀里,哽咽道:“卿卿别怕,爹爹在…”
“我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这些东西只需一想便明白,我又何需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