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你可想要尝尝?”
冯乔就那么靠在软塌上,小小的一团蜷在那边,她伸手杵着下巴,一双星眸微暗,粉唇轻抿间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孙嬷嬷瞳孔一缩,赶紧低着头呐呐道:“是奴婢一时胡涂,见那玉葫成色极好,想必能换很多钱,以是才鬼迷了心窍…”
“呵。”
冯蕲州伸手鼓励似得摸了摸冯乔的头发,对着中间之人说道:“照着蜜斯叮咛的去做,如果神智清楚,便打理洁净带去让蜜斯问话,若神智已无,就用贴加官送她上路。”
“那玉葫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现在被你弄丢,我很不高兴呢,嬷嬷你说,该如何办呢?”
冯乔见她还不断念,直接冷声道:“既然你还想着那人来救你,那我便成全你。衾九,给我斩了她手脚,剜了她眼鼻,我倒是要看看,能让你这么忠心耿耿,到死也要护着的人,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孙嬷嬷吓得尖叫出声。
心狠些好,心狠便不易受伤。
冯蕲州拍拍她的头,笑着说完,便回身走了出去。
“衾九。”
一旁的衾九几步上前,直接拉着孙嬷嬷的胳膊,猛的朝后一扭,就听到“咔”的一声,紧接着孙嬷嬷便惨叫出声。
“走吧,这里不洁净,归去后让趣儿替你净净手。”
孙嬷嬷清算洁净,被人带到冯乔房中时,冯蕲州已经去了书房。
“你可晓得,自从你被爹爹拿下以后,府中进了多少回刺客,又有多少人想要在你饭食当中脱手脚?若不是爹爹命人看着你,若不是有人在暗中护你这条命,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孙嬷嬷紧咬着嘴唇,那瘦的皮包骨头的脸上尽是惊惧。
“你是我冯家家奴,却勾搭外人,犯上弑主,我就算一寸寸的剥了你的皮,又有谁敢质疑半句?”
孙嬷嬷浑身一僵,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咙,嘴里的嘶喊声猛的愣住。
“你之前多次向房中私库动手,拿了很多贵重东西,可却向来没胆量动我随身之物,此次如何俄然有这么大胆量,敢取了我的玉葫拿去换钱?”
她被衾九半提着衣领带到堂前时,看到蜷着腿缩在榻上的冯乔时,双腿一软,直接“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她身前。
“孙嬷嬷,你可晓得我为何叫你过来?”
她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轻松,她晓得她不必在爹爹面前坦白,她更晓得,爹爹对她的宠嬖,远非她所觉得的那般陋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