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阁老为人朴重，从不屑行鬼怪魍魉之事，想必你也想晓得，姜劲松到底有无舞弊，乃至于他如果舞弊，所行之事到底与何人同谋。”
“三，三爷。”
柳相成入了大理寺后，大理寺的人并没有难堪于他，乃至对他甚是礼遇，未上桎梏，未缚其身，入内以后乃至并未去前堂，而是直接被引去了大理寺后间。
奉茶让座，言语谦顺，仿佛先前在柳家时的强势都是假的普通。
“每三年一次的大考，本意原是为朝廷提拔可用之才，可现在却遭人操纵为己投机，先有姜劲松，后有麻玉杰，这此中另有无数尚未被查出之人…”
冯蕲州话还没说完，柳相就已经沉声说道：“冯大人这是甚么意义，难不成是思疑老夫与人里外勾搭，做出泄漏考题替人舞弊之事？！”
柳相成皱眉：“是你？”
苏氏忧心的拧动手里的帕子来回踱步，而柳敏芳倒是站在门前，眉心轻皱的看着柳申的背影。
见柳相成神采微变，冯蕲州直接说道：“柳阁老可晓得迩来我奉旨查办科考舞弊一事？我自那麻玉杰身上获得线索，又顺势查到了刑部主事姜劲松，我记得，那姜劲松是柳阁老弟子，极得阁老正视…”
柳相成虽无实权，又阔别朝堂久不议政，可他到底是凤阁阁老，身份贵重，更何况大燕律令，凡朝中三品以上朝臣，无圣上旨意不得锁拿，公卿者不下诏狱，更何况是内阁阁老？
“老夫十数年前便已经退出朝堂，不过问朝中诸事，一心执教于寒山院中，替我大燕朝堂培养有效之人。这些年间，老夫门下之人无数，入朝为官者更不知凡几。”
风渐起，云欲摧。
柳相成并未落座，而是站在那边，中间之人见状，也没有开口强求，只是低声说道：“柳阁老稍后，大人正在前堂鞠问犯人，稍后便会过来。”
那丫环被柳申吓了一跳，等缓过干劲来才赶紧说道：“刚才大理寺来人了，将老太爷带走了。大爷、二爷请您畴昔……”
苏氏走在柳申前面，她因为之前的抽泣眼眶另有些发红，手中还拿着帕子拭着眼角，当听到那丫环的话时，她手里的帕子几乎落在地上，扭头看向柳申：“夫君，父亲他，他如何会被大理寺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