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石氏,回身坐了归去。
“家姐胆小包天,竟敢冲犯皇后娘娘,微臣万分惶恐,特来请罪,”石晋又是一拜,只是这一次拜的是班婳,“求娘娘惩罚。”
杜九听她话里话外的意义,就是陛下难堪前朝旧人,这类后宅女人的小手腕,他做密探的时候见过很多,以是底子不放在心上。
“婳婳于朕,是亲人是朋友亦是最在乎的人,”容瑕走到班婳身边,眼神如夏季的寒冰,冷得让人从骨子里发寒,“看来戾王你被关押到此处的时候还是太少,不然也不会如此胡言乱语。”
或许在好久之前……
“说来讲去,你还是要称了班婳的心,要休了我!”石素月恨恨地看着和亲王,“她不是你的亲生mm,只是你的表妹,你为甚么要对她这么好?!”
“陛下,娘娘,和亲王妃已经带来了。”
石晋看着她发间富丽的朱钗,忍不住开口道:“早些退了钗环,安息吧。”
“在你眼中,大略她是最美的,”石素月仍旧只是笑,用眉黛给眉梢染上都雅的色彩,“你出去吧,我该睡了。”
石氏不解地看着和亲王,不晓得该说甚么。
扶着婢女的手踏上马车,她转头看这些围在马车四周的保护,这些人的脸全都陷在暗影中,无端让人感觉胆怯。
此时天气已经黑尽,除了吊挂在王府的两盏灯笼,石氏在街道上看不到半点亮光。她看了眼停在面前的马车,做工精美,上面还雕镂着凤凰。
她垂下眼睑,眼底皆是凉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寺人站在殿外道,“陛下,娘娘,石大人求见。”
石素月朝帝后二人行了一礼,跟着石晋出了大月宫。
“石大人,您请回吧,天气已晚,陛下不会晤您的。”保护不敢获咎石晋,只能好言相劝,“您如果有要事,末将情愿把折子递到大月宫,但这个时候您如果进宫,只怕是有些不当。”
“缉拿?”石氏缓缓站起家,“本宫早就推测有这一日,新帝又如何容得下我们这些前朝旧人,摆布不过是一条命,他容瑕想要,便拿去吧。”
“我与班婳,谁都雅?”
“多谢两位将军!”
容瑕的食指在茶杯上悄悄地摩挲了几下,扭头对班婳微微一笑,以示他支撑班婳这个决定。
“都雅。”
石氏也一样,因为他是太子而嫁给他,她看重的是太子妃这个身份,而非是他。
“王爷,王爷,”石氏拽住和亲王的衣袍,“你说句话好不好?”
石氏哑着嗓子道:“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我还是大业朝最后一个太子妃,史上必有我的名讳。本日我丧命于你手,就算过了千年万年,后代之人也会晓得,你是一个手染鲜血的皇后。”
“还请王妃马上解缆。”
石晋没有答复。
杜九没有理她,直接带着人进了宫。
相爷府早就没有了,石晋现在住的院子,是朝廷赐给他的,固然没有相爷府豪华,但也算是五脏俱全。他让下人服侍石素月换好衣服,梳好发髻以,对石素月道,“你好好歇息,今后就在这里放心住下吧。”
容瑕看了眼和亲王,语气冷酷,“和亲王,可有甚么事需求说的?”
“班婳,你有本日职位,不过是因为你有张标致的面貌罢了,”石氏扬了扬下巴,“你不必与我伶牙俐齿,显摆你皇后的身份。后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女人,特别是标致的女人,你迟早有得志的一天。”
“石大人是来为石氏讨情的?”班婳看着跪在地上的石晋,转头看向石氏,“石素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败会扳连家人?在你心中,后位比家人还要首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