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是陛下最宠嬖的长女,七年前嫁给一个姓王的世家嫡子,伉俪二人也如胶似漆过一段时候,厥后王驸马竟然偷偷摸摸在内里养外室,气得安乐公主用马鞭把他抽了一顿,赶出了公主府。
王驸马身后,安乐公主也不肯再嫁,养了一群伶人歌姬在别庄喝酒作乐,再不然便聘请京中贵女们打马玩耍,算得上是都城纨绔蜜斯个人的代表人物之一。
“班乡君,大师都在作诗玩,你如何不来?”谢宛谕笑眯眯的朝她挥手绢,“快过来。”
“阿谁沈钰是如何回事?”安乐公主皱起眉头,“当初不是他哭着求着要娶你么?”
“谁管他如何回事。”班婳用银叉取了一块生果放进嘴里,嫣红水润的唇就像是熟透的蜜桃,让安乐公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天然是被谢家退婚那件事。
“为甚么?”
谢宛谕看着她那副放肆样儿,脸差点扭曲起来。她哥眼睛坏了一只,班婳却红光满面打扮得艳光四射的呈现在这里,她内心那口气如何都咽不下去。
“没有,她明天约莫是不会来了。”
“我道是谁弄出这般大的动静,除了她就没别人了,”安乐公主脸上的笑容顿光阴辉几分,起家朝来人走去,“好好的,你又来逗我家的丫头,到时候又要惹得她们左一句班乡君,右一句班乡君,倒把我给忘了。”
长得标致有甚么用,谢家二郎还是不肯意要她。
贵女们常日闲着无事,凑在一块不免聊点各家的八卦,班婳“又被退婚”称得上是当下的热点话题。
“你也别抱怨,若不是谢启临跟人私奔,她就成你小姑子了。”
“传闻沈探花前几日去静亭侯府退婚了,当天沈探花是被静亭侯打出来的,很多人都瞧见了呢。”
对谢启临她是有过好感的,毕竟他长得好,又会哄人高兴,当时候她年幼不懂事,便让父母承诺了他家的求亲。
“见过乡君,您可算来了,公主正在内院等着呢,奴婢给您带路。”
世人都爱迁怒,谢宛谕才不管那些妨克的传言是真是假,归正她不喜好班婳那副放肆样,抱怨班婳一番,表情都好多了。
“公主,班乡君本日还没到,”嬷嬷想起近几日京中那些流言,却不敢在公主面前闪现,“想来正在路上。”
本来是谢家做得不刻薄的事情,鉴于班家纨绔的风格,以及班婳涓滴不低调的做人原则,以是很多贵女便默许了谢宛谕这类说法。
朝廷用官,很少有效眼睛残疾的先例,现在他哥坏了一只眼睛,不但今后不能再入朝为官,就连婚事上也要降一等。现现在母亲每天在家以泪洗面,她实在受不了家中那沉闷的氛围,才逃出来透透气的。
她总算是明白母亲为甚么喜幸亏无人处骂某些女报酬贱人了,因为这两个字才气宣泄她内心无处安设的气愤。
安乐公主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美酒与好菜,满院子的令媛贵女,一边听着乐工们弹奏的曲子,一边吟诗作画,倒也是称心。班婳从小不学无术,不善于吟诗也不善于作画,唯有一张嘴格外刁钻,哪样东西食材是陈的,哪样是新的,她只需求尝一口,便能辨认出来。
“就算我们不提,别人一样要说闲话,”谢宛谕想起本身的哥哥,双手绞着帕子道,“若不是她妨克我哥,我哥如何会伤了眼睛。”
“谁奇怪嫁给一个有眼疾的男人,”班婳哼了一声,放着她一个端庄侯府乡君不娶,恰好跟一个烟花柳巷女子私奔,的确让她丢尽了颜面,“幸亏他当年私奔了,不然我还要守着一个花心半瞎子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