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哪怕是在睡梦中,都显得非常不平稳的季榆,安辰逸眸中的神采一点点地暗沉了下来。
恰好这时候,季榆还斜着眼瞧他:“你肯定?”
不知是否感遭到了安辰逸的表情,季榆的眉头忽地拧了起来,一张带着些许稚气的面庞显得有些委曲。他的鼻尖皱了皱,双唇伸开,从喉间收回了一声含混的音节:“……哥……”
想到这里,谢瑾瑜的内心忍不住就有点烦躁起来。
那些暗中运营的人,可不会停动手上的行动,特地等着他们去拆台。
将前些日子本身用的那床薄毯盖在了安辰逸的身上,季榆取出一颗养气丸服下,翻开被角,谨慎地避开了安辰逸的伤口,挨着他躺了下去。
晓得本身曲解了季榆的行动,安辰逸有些难堪地松开了季榆的手腕。
火堆已经灭了,山洞里的温度顿时降落了很多,季榆裹紧了身上的薄毯,无认识地往安辰逸的怀里缩了缩,惹得安辰逸的身子一僵,几乎醒岔了气。
看了一眼抱着剑靠在一旁, 入迷地望着火堆,不晓得在想些甚么的安辰逸,季榆收回视野,闭上眼睛倚在了石壁上, 面上闪现出困乏的神采来。
――他的阿谁弟弟,就连分开,都非要将他的心神搅得乱七八糟不成。
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声音像是好久未曾喝水的人一样,听着有些许沙哑。
他有点闹不明白,对方如何俄然这么大的反应。
他有些说不上来本身现在是甚么样的感受――惊奇,欢乐,甜美,苦涩,或者其他――诸般情感相互交杂,有如稠浊在一起的墨水,让他没法将其辩白清楚。
“……对不起……”死力抬高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哭腔,季榆伸脱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季棠胸前的伤口,却又像是担忧惊扰到甚么一样,在半途收了返来,“我不能……再让你为了我……受伤了……”
山洞别传来清脆的虫鸣声,在沉寂的夜色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好之感,升腾而起的睡意拖拽着季榆的认识往深沉的暗中当中落去。
喉结不自发地高低动了动,安辰逸感觉本身的喉间有种莫名的干渴。
他当然不会以为季榆所喊的这小我,会是季家早夭的二少爷,而除此以外,能够被季榆如许称呼的,就唯有那一个了。
想到先前提起季棠在谢瑾瑜的部下受了不轻的伤时,季榆的脸上没能很好地讳饰住的歉疚与焦心,安辰逸忍不住抬起手,悄悄地放在了季榆的脑袋上。
除了本身的父母以外,他还向来没有和别人如许靠近过。
幸亏季榆的睡相非常循分,没有甚么不端方的行动,不然安辰逸还真说不定到底能不能撑上一整夜的时候。
那座害了谢瑾瑜的阵法,是从季家传播出去,且由季家之人所布的,谢瑾瑜对此生出怨气来,实在再普通不过,他想不出甚么能为本身回嘴的话。
手指忽地一动,安辰逸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诧。
去找二长老他们讨回公道吗?如果然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当初就不必四周逃窜了。
下认识地伸脱手想要将季榆给推开,但在碰到他的肩的时候,安辰逸却又改了主张。
许是看出了安辰逸内心在想些甚么,季榆赶紧开口:“我对季家的环境更加清楚!”
看起来……比刚才要睡得安稳很多了呢。
沉默了半晌,安辰逸再次开口:“不是你的错。”
见季榆拿出匕首划开受伤那边的裤腿,重新取出药瓶替本身上药,安辰逸整了整,眼中的神采温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