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素由衷地说:“盛先生日理万机,还能来寺里,也是可贵。”
他勾了勾唇,嘴角划起一抹弧度,隔空吐出三个字,“挖春笋。”
他瞥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沈经理是感觉我不敷德高望重?”
天涯浮云游弋,风声渐起,平淡的樟木香揉进氛围里,如有似无。
“那为何你不问启事?”
两人可贵异口同声,“大师自便。”
盛延熙手中行动不断,问:“沈经理来寺里拜佛?”
“剃度不该由庙里德高望重的大师来履行么?”她面露不解。
寺里香客未几,偌大的后院更是没看到甚么人。四周围沉寂无声,那棵百年古树健硕非常,枝繁叶茂,在空中上投下一大片浓阴。
衬衫的衣袖被卷起,暴露小麦色的手臂,肤色均匀,线条利落而流利。
盛延熙:“剃度。”
她迎上他的目光,“去哪儿?”
这么多年未曾前来, 寺中倒是未见有太大窜改, 还是畴昔阿谁模样。
沈安素:“……”
沈安素:“……”
盛延熙抖了抖衣服上感染的头发,说:“大师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剃度完成后,盛延熙收起剃头刀,行动敏捷。
庙还是那几座庙, 几经补葺,但还是尽显迟暮之态。树还是那几棵老树, 五棵百年的老樟树, 外加十多棵青松翠柏。
孩子说完,大师对盛先生和沈安素说:“两位自便,老衲先走一步。”
他抿嘴一笑,旁若无人的开打趣:“我还觉得沈经理是听了我那日的话才过来寺里的。”
远了望着那三人垂垂远去的背影,沈安素面露猜疑:“为甚么这么小的孩子就削发了?”
暮年在寺里修行过?
这一幕毫无前兆,沈安素误闯了出去,俄然就健忘了呼吸。
“感觉奇特是一回事,开口问又是另一回事。谁还没有个难言之隐呢,何必那么不见机的刨根问底。密查人隐私非我所为。再说了我问了,您也不见得会奉告我,我何必去碰那钉子。”
盛延熙:“……”
削发的孩童年纪看着不大,十多岁的模样,圆润敬爱,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溜打转。
一名大师冲盛延熙恭敬地说:“多谢盛先生替小徒剃度。”
“承蒙天一大师抬爱,只要寺里收养了孩子我就会被叫来为他们剃度。”
此人究竟另有多少层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