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湖的水越来越少,湖底都是淤泥,我感觉再过不了多久湖就要干啦,我明天从那边路过,还在湖底的泥里看到了一堆铁罐头,不晓得谁扔那儿的。”
半夏气喘吁吁地上楼,手里拎的布袋子一晃一晃的,猩红的黏稠液体渗入了布料,撒在台阶上。
这儿是市里少有还能住人的小区,设施老但还完整,暮年间这块的房价三万多一平,现在是没人买了。
秦淮区苜蓿园大街66号,梅花山庄中沁苑。
爹妈都坐在沙发上,半夏昂首看了一眼,发明一天畴昔又落了些灰尘,因而过来给他们掸了掸落灰。
“烫烫烫烫烫!好烫。”女孩把手指含在嘴里,用力跺顿脚,仿佛顿脚能加快降温散热似的,她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再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叠碗,一共四只。
八楼,804。
得,早餐有下落了。
“教员是客人,以是教员先来。”半夏嘿嘿一笑,用筷子从汤锅里捞出一只煮烂的小小手掌,放到阿谁碗里,“喏,煮得很烂了,不要客气。”
她祈求过好多次了,她站在楼顶上朝天大喊:老天爷呀——!求求你赐给我一个大帅哥吧——!能当牛做马帮我背野菜的那种帅哥——!
“哎呀头掉水池子里了。”
“好难剁。”
说罢,她双手一合,深吸一口气:
“我去做饭,今晚多一小我用饭,我把教员带返来一起吃啦。”半夏爬起来,拖着门口的布袋子拉进厨房,拖出一条暗红色靠近凝固的陈迹,“哎呀!漏了漏了,把地板搞脏了。”
一只老鼠从天花板上溜下来,顺着地板爬上沙发,又顺着沙发爬上父母的肩膀,撕咬他们的衣服。
“我去教员那儿了,教员还是一样严呢,我跟她聊了一下明天的学习服从,实在没有多少进度,自学真的好难。”
双亲一动不动地坐着。
如果你睡着了,那它们就更没法无天,它们会钻进被窝里,钻进衣袖里,钻进头发里,半夏不止一次一大早醒来发明头发里有东西在动,一梳头掉下来一只小老鼠,在地上扭着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