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树把水龙头拧紧,见芷苏衣服湿得内衣都透了出来,勾了勾鼻子,回身出去,给老友挂了一个长途电话。
在药水的感化下,芷苏又渐渐地睡着了,但时不时被恶梦惊醒,嘴里不断地喊着“妈妈……”
那边没人接,他又打给王秘书,直接说了一句话:“让你们总裁从速返来!”
三人对着大夫鞠躬,又回到病房。芷苏睡着了,惨白的小面庞很不放心,像是在做恶梦。
两人一左一右像小门神似的守在床头,涓滴不敢闭眼,直盯着针头。
实在,她忘了馨妍也是沈家人,只不过她脑袋里现在混得短长,没想起来罢了。
“大夫,那她的膝盖呢?”米楠给她换衣服时但是看得清清楚楚,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吓人。
厕所的门是内扣,只要内里拴住内里不管如何都打不开。
此时的芷苏还在淋着冷水,满身湿透,冷得已经麻痹了,直到拍门声把她从半睡半醒中吓醒。
嗯,仿佛“济世”病院每年都会从K大招一批毕业生,但来岁恐怕有一大帮想进的怕是不太轻易了。
“去哪个病院?”
“去中病院吧,那边近。”关头是,内里的病院比起坑爹万年的校病院靠谱,米楠给了地点,关树把车开得缓慢。
“大夫,她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馨妍想着芷苏脖子上的阿谁咬痕,白花花的肉翻在内里,看了心慌发怵。
到了中病院,值晚班的大夫给看了伤口,说没大题目,弄点消炎的药抹在伤口上便能够了,不要碰水。不过,她也诚恳说了,病人的心机伤害仿佛比精神要大,醒来后情感上能够有些颠簸,作为朋友的他们要尽力安抚,尽量让她别惊骇。
“别怕,芷苏!我们来了。”
关树开了车,幸亏他的路虎健壮,和玛莎拉蒂相撞后屁事都没有。
“别怕,我们在这,没事了。”馨妍安抚着她,这才让她松开手把风衣穿上。
三人屏气凝神,当听到一声“喀拉”的声响时,顿时松了口气,却看到芷苏坐在冰冷的白瓷砖上,头上还浇着凉水,浑身湿得直滴水。
米楠直接冲到厕所,对着木门就捶起来,大喊:“芷苏,你在内里吗?”
米楠被这个高大男人的话提示了,她也是一时没了分寸,差点就跟着馨妍哭起来。幸亏有个沉着的男人在,她从芷苏的衣柜里拿出一套风衣和洁净的内衣,又叫馨妍搭了把手,把芷苏的湿衣服给脱了,给她换上。
凌晨两点,芷苏公然发热了,还烧得很短长,温度计显现有四十度。米楠去叫大夫,馨妍抱着她,眼泪“哗哗”地流。
“阿谁没事,过几天淤青就会没了。”
米楠想了想,感觉馨妍说得在理。
这类自虐似的行动让馨妍一下子没忍住,冲上前就抱住她,心疼得大哭起来。
看来阿谁跟踪狂是没吃到苦头,竟然还敢胶葛她家芷苏,必必要好好经验一顿。
“不,不要,我不去那边。”芷苏一听要送她到“济世”病院,好不轻易平复下来的表情又惊骇起来。她不要去那边,要被他家里人看到,她就……
三人站在门口,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还是得耐着性子,试图安慰芷苏从惶恐中安静下来。
而楼下,关树一副大老爷们似的坐在凳子上,嘴里叼着卷烟,一旁的楼管阿姨吓得转动不得,眼神里尽是闪躲的心虚和慌乱。
“又不是狗咬的。”大夫被逗乐了,但却装出嗔怒的模样,呵叱她骂人不带脏字。
馨妍握着她的手,内心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