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点点头,回身正筹办分开,就瞥见沈玉怜提着裙子出去,眼睛里都是怨毒之色。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程怀信,贺云昭猜想,沈兰芝母子必定也在寻觅信哥儿,不弄死嫡出的,以程怀仁的脾气如何会放心?
“信哥儿被如何措置了,没人晓得吗?”
“夫人有事请叮咛,奴婢天然是但愿伯府好的。”眼看着忠信伯府已经式微了,万嬷嬷也故意有力。
“老夫人当初也是恨极了,但我们府里就这么一个哥儿了,伯爷措置信哥儿的时候,亲口说过会把统统的东西都给仁哥儿,信哥儿一丁点都别想获得,还请族里的人做了见证。何况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是姨娘做的,便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但是她现在是忠信伯夫人啊!
贺云昭得想个退路,呷了口茶,她对丫环道:“万嬷嬷在屋里没?”
贺云昭起家去了程志达屋里,万嬷嬷正在细心地喂他吃点心。
程怀信倒是独一的嫡出公子,老夫人天然出面劝说,还把沈兰芝的“美人计”拆穿,程志达被沈兰芝吹了枕边风,正怒上心头,底子不听劝,把老夫人拒之门外,在暴怒之下措置了嫡子,将他除名族谱,打断双腿,连夜送出了伯府。
程怀仁醉醺醺的,手在空中胡乱抓摸,抓着沈玉怜的手就不放了,嗯嗯啊啊不晓得嘴里在说些甚么。
“伯爷莫非没有彻查当年的事?”
两年之前,嫡二子程怀信也才十六七岁,当时他和沈兰芝身边的一个仙颜丫头走的很近。那丫头叫丽娘,不但长的标致,还知书达理,传闻是官宦家的蜜斯族亲犯事,举家受连累,展转几次才到了忠信伯府做丫头。
“丽娘的事,伯爷莫非没思疑?”
贺云昭手一顿,轻笑出声,道:“嬷嬷想说甚么?”
万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就晓得夫人想问的是这个,事到现在,压根就不能瞒了。
“老夫人真是胸怀宽广,忍得下这口气。”
程怀信踌躇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和丽娘一刀两断。
门口站着的小丫环拿着扫帚道:“在,嬷嬷才端了点心出来。”
“那就听嬷嬷的。”
万嬷嬷被问住了,她如果坐在贺云昭这个位置上,也无从动手。
贺云昭打了个喷嚏,回到院子里沐浴一番闲坐看了会儿书,脑筋里却老是想起曹宗渭说的话,她到底有没有了解错他的意义?
沈玉怜只当是程怀仁醉了在念着她,拿着帕子体贴肠替他擦脸,内心把贺云昭骂了百遍,心想必然要把这事奉告表哥,好叫他防着点贺云昭!
“夫人本日可见着曹老夫人了?”
若换做贺云昭,便是不要名誉,也要把姨娘和庶出孙子给发落了。
万嬷嬷懊丧地点头道:“本来只要伯爷晓得,现在伯爷病了,便再也没人晓得了。老夫人本来在伯爷病了以后派人去查寻,却不知伯爷派的甚么人去安排这事,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好了一段时候,程怀信正要同父亲开口,把姨娘身边的丫头要来的时候,却发明丽娘已经换了妇人装束,幽怨地站在他父亲的身边。
“嫡长少爷确切是本身抱病的,故意的人再推波助澜一下,就害了哥儿的性命。厨房里人多手杂,丫环婆子各房各院的跑,太藐小的事那里查的清楚?先夫人又是个软弱的性子,没有老夫人护着,出了事就六神无主,当时候人家的手脚早就抹洁净了。”
万嬷嬷只得说了内幕:“夫人不晓得,先夫人原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先夫人生了两个哥儿,头一个在五岁短命了,当时候老夫人正南下回娘家,就是那年……哥儿没了,厥后先夫人去了,老夫人把信哥儿当眸子子疼,也就是那段日子老夫人病了,才忽视了,叫人钻了空子算计了信哥儿,她白叟家能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