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思路,贺云昭脑海里反响起曹宗渭同她说的话,他说帮她并非看在伯爷面上罢了,那他现在,也是在帮她出气吗?
贺云昭晓得他意指甚么,笑道:“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愿小郎君高兴安康才好。”
曹宗渭定定地看着她,道:“不是的。”
到底都是达官权贵之家的妇人,举手投足贵气实足,气势逼人,甄玉梅恐怕贺云昭被这场面吓住,笑着帮腔道:“这是忠信伯府夫人,与我有缘在镇国寺见过,倒是一见仍旧。”
甄玉梅信佛,初遇就在佛前,还是那般偶合,听贺云昭这么一说,双手合十低念了声“阿弥陀佛”。
陆氏一边与人聊着,一边扫着来客,恐怕怠慢了哪个,视野落在贺云昭身上的时候冷傲了一瞬,她可不记得哪家有这么标致的亲朋,还是个嫁了人的妇人。
贺云昭入了次间,坐在甄玉梅身边,陆秀梨正热络地号召着客人,像个正室女仆人。
次间里正热烈着,一个穿戴绸布蓝绿比甲的妈妈挑了帘子出去,走到陆氏身边低语了两句,遂见陆秀梨绞着帕子面色一变,只一瞬就如常般谈笑风生。
此时,贺云昭的两个丫环也跑了过来,曹宗渭看着茫然的贺云昭,回身就进了正院。
贺云昭目睹着“儿子”烂醉如泥,叮咛两个丫环去搭把手,把人架着出去。
男客那边酒坛子早就空了,曹宗渭大声唤着丫环再上集坛,一阵作呕声,仿佛有人吐了。贺云京的声音也从外间传来:“程公子这就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