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仁无法地啧了一声，实在不想把贺云昭的话说给她们听。
一想起这件事，贺云昭眼眶就热了，她觉得再也无缘见到父母了！恰好也能够借机问问贺家的“贺云昭”现在如何了，她们两个的人生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程怀仁一进门就闻声沈兰芝哭得撕心裂肺，心头一揪，又心疼起生母，走到床边把人扶起来，好言好语安抚道：“姨娘，你这是做甚么？不过禁足，夫人又没有吵架你，了不得我常来看你就是了。”
文兰低头跪下道：“是奴婢思虑不周急功近利了，外头人不晓得我们夫人这般朴重，确切会多想，反倒扳连了夫人。”
被沈玉怜这么一说，沈兰芝更要听了，一双眼瞪得大如铜铃，逼着程怀仁非得把话说清楚。
清算清算表情，贺云昭又去命人给甄管事送了壶茶水畴昔，让他压压惊。这茶水在甄业眼里的确就是催命符，今后他腿也不软，心也不慌，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下人去库房对册子，连夜清算册子上有的，但库里没有的东西。
沈兰芝也不想把儿子逼急了，见好就收，吸了吸鼻子道：“我晓得你的苦处，但我看着你叫别人母亲，叫我姨娘，实在肉痛！刚才她又和你说了甚么？是不是说我好话了？叫你不要靠近我？”
程怀仁一下子醒过神来，贺云昭对他未免太大义了些，她凭甚么对他这么好，或许……真像姨娘和表妹说的，只是为了诽谤他们，皋牢庶子站稳脚根？
沈兰芝的丫环合春早就守在门口，远远地见人来了，当即出来通报，沈兰芝趴在床上嘶声痛哭。
“玉怜只是惊骇……我和姑姑到底只是女流之辈，何况我还是寄人篱下，如果表哥都没法让我们依托，我将来还如何活下去……”
眉头突突地跳着，程怀仁只觉头疼，有些拿不准谁对谁错，只好顺服着沈兰芝的话好好安抚了她，比及姨娘安静下来了，才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