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不得不承认,何云昭这个女人面貌无可抉剔,可俗可雅,加上她眼里含着以假乱真的伤痛之情,让人有几用心动顾恤,还真叫人有些舍不得。
贺云昭垂垂明白过来,这厮怕是觉得她对他有非分之想。
塔院内正殿内列八十一龛中间一以龛师满身舍利,余下待储其门徒的灰骨,除此以外另有两座较小的灯楼,灯楼里供奉着很多长明灯,曹宗渭祖母的长明灯,就供奉在此中。
呸!甚么曹叔叔!没想到在孩子面前是那副端庄模样,在别人面前倒是痞子样,那里有点长辈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甄氏才安静下来,抱愧地朝贺云昭一笑,道:“倒是惊扰了夫人。”
贺云昭费极力量张嘴道:“侯爷好厚的脸皮!我方才遇见贺同知家的夫人,她奉告我她女儿病重危及性命,哀痛难抑,一番倾诉引得我思念亡母,这才哀思难止,哭红了眼,与你又有甚么干系?”
许是因着长相打扮的原因,甄氏对贺云昭本能地靠近,说了会子不着三不着四的话。
贺云昭从曹宗渭眼里看到了不屑和鄙夷,乃至另有点肝火,莫非她甚么时候招惹他了?
甄氏一走,贺云昭就靠在西塔院的门口中间扶墙抽泣。一见到嫡亲,强行穿上的盔甲刹时土崩崩溃,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喷涌而出,她有好多委曲和内心话想同母亲讲,方才小谈的刹时,差点就要扑到母亲怀里痛哭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