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仁面若冰霜,咬牙道:“沈玉怜,你若只是一时气头上偷了当票,我也不怪你,但是你竟然烧了!我奉告你,从今今后别说你主动送身到我院子里,就是脱光了站在我跟前,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程怀仁一走,文莲便上前问道:“夫人,您明晓得是女人拿的,为何不问问?”亏损五百两,可不是小事,都够得上伯府一个月的开支了。
两人都还是空肚,贺云昭便捡着现成的馄饨和面条,做了水滑面,煮了两碗馄饨。
贺云昭叮咛小厨房的人先拿些糕点来给哥俩垫垫肚子,便去了那边亲身洗手做东西。
曹宗渭看着俩孩子在他书房里蹦来跳去,才放过他们,道:“从速走吧!”吝啬的俩儿子,越看越来气!
贺云昭道:“先生请坐。但说无妨,都是我贴身的丫环,守得住话。”
措置完这事,贺云昭便把程怀仁打发了,如许的人,多看一眼都嫌烦。
沈玉怜到底是承认了,哭着道:“是我一时打动,才拿了……”
“也只能如许了,只是那间铺子本值三千五百两,只当了三千两银子出去,到底是亏了。”
程怀仁毫不包涵地回身走了,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保沈玉怜,那就是最后一次,今后今后,他们表兄妹的情分,算是完整断了。
沈玉怜特别悔怨在迎春居的那一夜,粗陋的屋子,老旧的床……她最好的东西,就这么给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贺云昭就着厨房里现成的东西,又做了一份野鸡丝小薄饼,用酱菜中的甜包瓜、猪肉、鲜嫩生姜切成细丝烹制而成。油汪汪、亮光光,红黄相间,色采素净,甜中透咸,又带点麻辣,油而不腻。
贺云昭笑道:“你信得过我?”以出息怀仁母子防她防的跟甚么似的,这会儿转性了,她都有些不适应。
自嘲地笑了笑,沈玉怜算是明白了,她连三千两都不值得。
下小锅化开,滤过,将炒面顺部下了,搅均,和成一处。上案了捍就开,切成象眼块。都雅又好吃。
程怀仁不但跟沈玉怜吵了起来,他还打了沈玉怜。
程怀仁天然不信,甚么解释都不给,狠心道:“你若再不承认,我便直接把你交给夫人,夫人的手腕,你比我清楚。”
歇息了一会儿,曹正允才想起来一件要紧事,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拿出一块象牙梳子,道:“夫人,给您的,总不好日日白吃白喝。”
汪举人坐下揭开茶杯盖儿,闻到一股峨眉雪芽的暗香,抬眼道:“贵公子没甚么天禀,一篇文章三天都背不下来,这顿时就要了局了……恕我也无能为力。”呷了口茶,神采倒是没半点自责的模样。
程怀仁比来为着脱手铺子的事,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白日里要学习,太阳下去时候便要出门驰驱,好歹算是把这事办下来了,才终究有了歇口气儿的工夫。
已经是半上午了,贺云昭叫他们少吃些,免得待会儿用不下午膳。
还不等曹正麾来得及捂住曹正允的嘴,他便咧嘴暴露一排小白牙笑道:“今儿夫人亲手给我们做了吃食,三样呢,整整五个盘子装着,可好……”吃……
曹正麾也送的则是一串檀木手串,十八颗珠子,每一颗都刻着米大的字,“云昭”两字间隔而刻。
训完了曹正允,曹宗渭便放过了他,把视野挪到了曹正麾身上。
……
好的人!曹正麾叹了口气,跟这个蠢货实在是说不通。他如何会有这么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