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惟如嗤笑，“公然思疑到本王头上来了，将昨晚那两个锦衣卫扔到西园里。”回身望了一眼里屋，“芙蕖楼四周偷偷都围上，二楼不准人上来，人如果醒了，差人叫我。”
街道上无人，燕惟如单独坐在窗旁斟酒, 执起青花瓷酒壶高低垂起, 酒注进杯里，一饮而尽。
“陆渊来过没？”
话虽如此，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然高超，可行事起来仿佛不大好，他闷声道：“莲大将军对本王有恩，这么害他闺女，仿佛不人道。再说了，陆渊在禁中可不止东厂那点权势，如果天子再倒打一耙，来个一石三鸟，保不齐本王也要拖下水。先这么着吧，转头再说。”
屋外雨势愈裂，从二楼直棂窗下朝下看, 像天上掉下的雨柱子, 春季里的雨最是凄寒, 他记得父王走的那年也是玄月里，一场雨下的无绝无期, 让民气寒。
芙蕖楼向来高雅, 又何况又是如许的阴雨天，楼下的辩论声格外显眼, 身后的小二颤颤巍巍忙跪下道：“王爷恕罪，打搅王爷高雅，小的这就下去看看。”这位爷隔三差五总要来芙蕖楼里小酌几杯, 偶然要待到深夜，王爷驾临天然蓬荜生辉, 可这服侍活儿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
身后掌柜的见状忙上前道：“小的已经安排紫云女人来了，王爷不必忧心。”世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此人是王爷心尖儿人，朝着大夫引了引，“随我畴昔抓药吧。”
皂靴停在那人边上很久，燕惟如抬步拜别。老天像是瓢泼了的海水，恨不得要将全部建安淹没，雨水吃紧地冲刷着青砖地，那抹肥胖的身躯倒在雨地里，手指微微动了动，何如脑筋里浑沌，像掉进了深渊，没有一点认识，半晌就完整晕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