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慕俯身的那几秒,和李行之的间隔特别近,他的视野不自发地在南子慕的眼角眉梢打转了一圈,复又落在他的手上——这双手细白无茧,倒像是养尊处优之人的手。
“阿喜。”李行之把这个名字悄悄复述了一遍,复又笑道,“倒是喜庆。”
“那方才的包子能够是从世子衣服里滚出来的吧。”李行之很决计肠抿开笑意,眉毛微微挑着。
不过固然神力被封印,小世子的战役力还是极强,一边哭一边踢床,李行之不太想起来,心想南子慕闻声了,总会起来哄的。
“……”
那视野又天然地滑落在南子慕暴露的一块肩膀上,南子慕倒是不讳饰, 既然他被称呼为侯爷,也就意味着他就是怀里这个孩子的父亲。
可惜南子慕这双眼睛里腐败非常,叫侯爷吧咂不出半点东西来。他摇了点头,说:“她让我,在这里,看着世子。”
“阿谁……”南子慕俄然拉开帘子, 李行之的视野从肉包上移开, 又对上南子慕的眼睛,愣了愣,没说出话来。
笑过以后,李行之的神采复又冷酷下来,咬了一口浸过了面汁的煎蛋,咽下去后又开口:“你不是都城人吧?”
南子慕嘲他暴露一个笑容,又钻进了被子里。
“嗯?”正在玩纱帐的南子慕转头。
何况……没规没矩的,这位还是第一次敢在他面前和没事人一样闲逛的下人。
李行之伸手接太小世子,固然南子慕晓得这小孩皮实,和普通的人类小孩不一样,但为了不吓到这位侯爷,还是收起了把孩子丢到他怀里的设法,规端方矩地放到了他的怀里。
南子慕很应景的打了个哈欠,点头说好。然刚要走出门又俄然却步,折了返来:“我,睡哪?”
未曾推测南子慕这么卤莽地将他儿子拽进怀里,但这小孩竟真的不哭了!
幸而这屋子里另有个贵妃塌,固然他一个大男人躺上去局促了些,但到底还是能睡的。李行之有点愁闷,站起来走了几圈,把怀里的世子给哄睡着了,又悄悄放进摇篮里。
以是昨晚程姚瑛同他提及阿喜的可疑之处时,太子妃始终不是太信赖,反而为他这么一个外人做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