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乍一看没甚么,细心察看,不由豁然变色,这象棋是用人骨打磨而成,棋盘中间有大宋和金国的字样,意味两邦交兵,后背还刻了一段笔墨——金骨象棋,赠送粘罕。
郭京先是有些惊诧,继而大喜,这是功德啊,比起严厉的粘罕将军,还是岳三郎更难缠一点,他巴不得分开大名府呢,仓猝把礼品双手接过来,发誓必然完成任务。
内心盘算主张,死也不归去了。
郭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一只青蛙口吐人言?
接连打了几次败仗,金营里的士气非常降落,校场里没有人练习,很多士卒呆呆的望着北方,只想回家,恰好过不去大名府,绕道东平府的银术可也吃了败仗,正在中军大帐里挨骂,等了半晌,才有个懒洋洋的士卒领着他去拜见粘罕。
用金兵战死的骸骨,造出一副象棋,送给金国统帅,还附带了一封劝降信,郭京倒吸了口冷气,这如果让粘罕瞥见了,还不把嘴气歪了,他这个所谓的使者,也难有活路。
郭京懵了。
一起偷眼观瞧,发明很多金兵面有菜色,仿佛粮草也不敷了。
必定晓得,岳三郎没那么傻,晓得却还是派他当使者,莫非……此去必死?
南城门外有一匹筹办好的快马,骑上就走,出了大名府,那叫一个身心愉悦,岳诚就像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大山,离开了这座山,精力抖擞,连灰蒙蒙的天空都瞧着扎眼了很多。
爬起来要跑,又被绊倒。
岳诚甚是欣喜。
郭京越想越是心惊,这份礼品不能送,谁送谁死。
“去……金营?”
伏在门槛上的郭京烂醉如泥,义兵说甚么也没闻声,嘴里咕哝着六甲神兵,他如果然有六甲神兵,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他那些神棍把戏早就没人信赖了,他本身却还做着春秋大梦,义兵的士卒嘲笑他一顿,架起来送到南门城楼,咣当一脚踹出来,恰好跪到岳诚面前。
拴在大树底下的马儿烦躁踱步,举头嘶鸣,仿佛在提示他,傻愣着干吗,荒郊田野的,也没人监督你,还不从速跑?
抬眼观瞧,四周均是萧瑟的平原阔地,连大树都没几颗,并没有人,还真是青蛙在说话。
岳诚放下榴莲,擦擦手,拈起案几上的战报看了眼,这是方才从东平府送来的,杨再兴没有孤负他的希冀,把绕道的金兵打的落花流水,加上东平府有一只小白龟保护城门,不明就里的金兵是绝对攻不下来的,金兵铩羽而归,绕道失利。
他合上战报,从案几上面拿出那副‘宋金象棋’,用绸子包好,塞出来一封劝降信,交给郭京,然后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费事郭天师跑一趟,替我把这件礼品送给粘罕。”
走进中军大帐,郭京连昂首看一眼都不敢,噗通跪下,双手高高的捧着那份礼品,手臂发颤。
郭京可不想刚出狼穴又入虎口,也落个身首异处,遐想岳三郎的狠辣招数,感觉这份礼品有猫腻,他转头观瞧,趁着四周没人,溜到大树底下,把礼品翻开了。
青蛙不但会说话,还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老诚恳实的把礼品送畴昔,或许能留下一条狗命,不然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
一石二鸟,好狠的招数。
郭京悄悄吃惊,心道这鸟厮公然有些本领,专吃毒果。
不管他如何跑,都跑不出这一亩三分地,这神仙似的手腕,完整把郭京给吓住了,噗通,给那青蛙跪下叩首:“青蛙爷爷饶命,小的不是不去,而是此去必死啊。”
但是岳诚吃的津津有味,不但没有中毒的迹象,看上去还很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