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沅先是一愣,继而哑然发笑:“差点忘了你一门心机的揣摩科考是为了甚么,可你手里没人,也不能拿我滥竽充数啊,我柳沅戋戋一草泽,可不是当官的料。”
可他为人高调,自夸朴重,动不动就拿大事理压人,还对大名府的统治不满,宣称此地是贼窝,大师都不喜好他,每次他站出来唱反调,就被人嘲笑。
“不是……”
店小二仓猝报歉,跟前面挤兑的人抱怨,不挤不会倒洒。
倒也不是嘲笑他,带头抗金,志气可嘉,胡铨虽是一介秀才,还是有些勇气的,比那些传闻金兵打过来就跑的处所官好多了。
柳沅哭笑不得:“国子监乃是国粹,培养的是天子弟子,祭酒为天子弟子把关,我哪来那么大学问,担负此任,再说了,这么高的位子,没有一点资格,何故服众,你别混闹了。”
家在这里,地在这里,亲人朋友也在这里,跑了就甚么都没有了,朝廷不作为,他们只能自发构造义兵,抖擞抵挡,保卫故乡,这也是为甚么两河义兵生长的如火如荼,一年以内几十万人揭竿而起,都是被逼的。
起家之前戴上斗笠,放下黑面巾,粉饰脸庞,免得被人认出来,说他以势压人。
他这一番话,戳到了大名府人的把柄。
顿时大师哄堂大笑。
胡铨也有说辞:“当初是被逼的,现在金人北归,威胁尽去,为何还当反贼?”
柳沅道:“回柳叶渡啊,祸害我家兄弟的刑无疆已经被你斩杀,也算是替我们报仇了,此次北上就是为了寻仇,既然事情已包办好,没需求留在这里,路过大名府是为了劈面伸谢,告别了岳兄,山川有相逢,我们来日……”
柳沅说不过他,加上比来确切为这件事忧愁,便接下了国子监主簿的差事。
“这也……”
谁呀这是,门客们昂首观瞧,只见那人二十来岁,面貌清秀,却一脸苦大仇深,衣衫褴褛,浑身披发着一股馊味,也不知多少天没沐浴了,说他是乞丐吧,也不是,穿的固然破褴褛烂,鬓发一丝不苟,脸洗的干清干净,背筐里另有很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