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董卓揽着貂蝉了望火海。星纹铠吸饱彭城盐场的戾气,紫黑纹路已爬上脖颈:“陈元龙不是爱观星吗?让他看看——”

船舱内,糜竺展开浸水的《齐民要术》,册页夹层暴露一角舆图——那是用僵蚕散解药绘制的徐州暗道。船头垂钓的老叟俄然开口:“奉告诸葛孔明,他要的东风,该从下邳刮起了。”

貂蝉谨慎翼翼地将羊皮卷平放开来,上面所绘制的图案清楚可见。这鲜明便是徐州三十六县的粮仓漫衍详图!她那如葱般纤细的指尖缓缓拂过舆图上的彭城标记,目光在此处逗留好久。因为这里被董卓用朱笔重重地圈了三次,显得格外夺目。

俄然间,陈登收回一阵嘲笑,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向面前的卦案。只听“哗啦”一声,卦案刹时被踢翻在地,各种占卜器具散落一地。“好个驱虎吞狼之计!曹操的密使方才踏入郯城,这董卓的夜鸮卫便如影随形地跟到了屋檐之下——糜子仲啊糜子仲,你这抛出的钓饵,可真是充足诱人啊!”陈登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眼中闪动着气愤与滑头交叉的光芒。

糜芳盯着运盐车队,总感觉拉车的骡子眼熟——这清楚是上月被劫的军马!他刚翻开车帘,盐袋轰然炸开,僵蚕粉混着海盐扑了满脸。数十名盐工俄然暴起,手中铁钎竟刻着并州狼骑的图腾!

徐州的春季,连缀不竭的细雨如同一层薄纱般覆盖着整座城池。冰冷的雨丝裹挟着丝丝血腥气味,满盈在氛围当中,让人不寒而栗。

五更梆响,徐州十三路豪族跪满长街。貂蝉捧着陶谦的假首级走过,绣鞋踩碎陈登的占星盘。董卓俄然眯眼——盘底黏着半片龟甲,甲纹拼出“卧龙窥徐”。

当董卓看清那封密信的内容时,神采突然一变。这竟然是曹操与陶谦之间来往的血书!并且在落款之处,还鲜明盖着郭嘉生前的私家印章。

而在间隔徐州城十里以外的一座亭子内,陈登正全神灌输地玩弄着面前的占星盘。这个铜制的星盘中心镶嵌着一块奥秘的碎片,细心看去,竟然是从白门关那高悬的绞索上偷盗取下的玉玺碎屑。现在,这块玉玺碎屑在绵绵秋雨中披发着诡异的紫光,显得格外惹人谛视。

刺史府那幽深的地窖当中,光芒暗淡而压抑。貂蝉轻移莲步,走到一个角落停下。只见她微微侧身,玉手悄悄一解腰间束紧的富丽锦带。跟着锦带松开,一道微小的光芒今后中透出。细心一看,本来锦带当中竟然埋没着一卷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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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的残部?!”糜芳拔剑欲吼,喉咙却像塞了棉絮。僵蚕粉顺着毛孔渗入,他眼睁睁看着盐工扯开人皮面具——满是西凉军假扮的墨家工匠!

赶山鞭挥动,玉玺紫芒冲霄而起,竟将雨云扯开裂隙。星光透过云洞洒下,在郯城上空拼出“顺昌逆亡”四个血字。

与此同时,榻上的陶谦蓦地狠恶咳嗽起来,一口鲜血伴跟着痰液喷涌而出。那块染满血迹的手帕在空中飘飘荡扬,好像一片残落的花瓣,刚好落在了药碗之上,将那致命的银针严严实实地粉饰住了。

浪涛拍碎月光,映出老叟腕间的刺青:并州狼首,额间一点朱砂。

刺史府内,陶谦的咳声俄然止住。糜竺翻开床幔,榻上哪有甚么病秧子,清楚是个胸口嵌着构造匣的傀儡!匣中齿轮转动,吐出浸毒的绢书:“陶恭祖首级已献董公,君等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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