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纸上竟闪现出几行清楚的笔迹:「南诏国,五仙教护法,练朱弦」

他敏捷护住脸部,同时一手拦住了身后的马匹。

练朱弦点头,这时小楼里又是一阵怪吼,他手中缰绳竟开端瑟瑟颤栗。

他再扭头朝牌坊左边看:一条白玉石阶缓缓抬升;两侧雕栏以外,苍松翠柏、怪岩崚嶒。更远处云雾缥缈,还模糊传来仙鹤振翅之声。

这是一名男人,生得眉清目秀,可头发蓬乱、面孔污脏,若不是那身不甚划一的月白法袍,几近看不出竟是一名云苍弟子。

“大真人身边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凤章君?我如何瞧着跟大真人有点儿像啊?”

练朱弦走上前去,从乾坤囊中取出一个乌木方盒,双手呈上。

乱葬岗的深处不再死寂。

蹄声由远及近,从淡淡瘴气当中踱出一匹白马,背上驮着个神仙似的仙颜青年。

带路孺子表示练朱弦站到队末,又说待会儿过了堂到另一边,会有其他师兄卖力接引,说完便告别拜别。

另一个妖小声嫌弃他没见地:“大真人与凤章君本来就是表兄弟。凤章君的娘乃是老仙尊的异母胞妹,当年放着好端端的仙女不当,偏要去后宫跟那些个俗世女子争宠,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惨痛了局!”

练朱弦本性高慢,待人接物夙来不敷油滑。有那么一刹时,他的确有了拂袖而去的动机。

惊奇过后,青年极目了望——茫茫云海已在他脚下,透过流云之间的罅隙,能够瞥见来时的山路,如同一道蜿蜒细线,连接着山脚处盆景般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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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假装全看不见,送完礼品后径直穿过廊道,去找新的带路人。

目标地就快到了。青年翻身上马,穿过牌坊的刹时,一股微弱山风裹挟浓雾劈面扑来!

玉清真王成圣祭典将于彻夜停止。在此之前,各路宾朋便在此处饮宴。

也难怪,五仙教固然只在南诏一带活动,可“盛名”却早已远播到了中原。不过是传言仙教中人蓄养毒物、莳植香花、淬炼毒~药,乃至于浑身高低都带着毒素,碰都碰不得。

青年牵马进门,还来不及四周察看,就有一道稚气声音迎了上来:“敢问尊驾可有拜帖?”

练朱弦晓得,此人恰是云苍山首坐,凤藻殿殿主凤章君。

练朱弦跟从带路弟子在璇霄丹台之间穿行,终究到达一座巍峨宫殿前。

当“五仙教”三字唱出的时候,练朱弦较着能感遭到周遭的阴暗里投过来各式百般的目光。

青年牵着白马拾级而上。走了好久,玉阶终究被一道云墙截断。墙中心开着一道月洞门,门内是个院落,有人声鼓噪。

或许是他的目光催生出了某种执念,凤章君仿佛有所感到,竟然也昂首朝这边望来。

出了庙门后院,又是好长一段玉阶山道。两侧石墙上精雕细琢的还是是云海涛涛、游龙舞鹤。上到玉阶绝顶,火线豁然开畅,只见茂林修竹之间,宫观寂静,依着山势重堆叠叠,如同神仙宫阙。

练朱弦固然没有亲历过“当年”之事,却也大抵晓得当时不管五仙教还是云苍山,全都折损了很多性命。刚才那疯子的手臂极有能够便是当时落空的;现现在五仙教受制于云苍的窘境,也恰是当时的后遗症。

但是他毕竟负担教中任务,打动过后衡量利弊,还是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席位上。

青年从怀中取出一封看似洁白无字的纸笺,又脱动手套、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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