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猪头太带劲了,看来今后还很多吃肉,只歇了几分钟,方远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潭底呈锅底状,这是个庞大非常的锅子,如果把水烧热,充足他们新圩村一村人在内里泡澡。
“嘿嘿,小远叔,你真聪明!”
“好好把你的舵。”方远打了方小亮脑袋一下,“去铁厂卖铁,上货的给几支,上得快;称重的给几支,就不会随便扣分量。懂不懂?”
那就是一百块钱了,方远内心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愉悦,他的身材也是愉悦的,固然有些累,可巴望着更累,就像是铁块,巴望铁锤的不竭磨炼。
“嗬嗬嗬……”
莫非他俄然开窍了?
“教员傅,我们就卖力开船,铁是我爸他们几个大人捞的。”
……
这一堆铁条山,怕是有四五万斤,杨度铁厂的废铁收卖价仿佛在四五毛摆布,就按四毛算,十斤四块,一百斤四十块……一万斤是四千,五万斤就是两万块!
方小亮擦擦眼睛,欢乐的像要飞起来,把滑轮扯得呼呼生风。
“小远叔,你抽烟?还是红塔山!”
“嗨!”
太阳高挂正南边时,船舱里已经堆了十几捆铁条。
真不该嘴馋吃那袋鸡蛋糕呀,如果小远叔出了事,叔婆(方远老妈)能饶得了他,还不要把他浑身骨头给一根根敲碎了?
太阳全部跳出东方,阳光热辣辣的,照着这个满脸忧愁的少年。
青鱼老兄,我不难为你,快点滚蛋!你守着一堆铁干吗,又不能吃!
妈呀,内里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他,几乎把他整小我扯出来。
所能想到的神仙,他一个个求过,当瞥见旋涡里出现大股浑浊的黄水,这个不幸的少年完整崩溃。
方远没故意机持续和青鱼闹着玩,他摸了一个铁条,抽冷子狠狠给了鱼脑袋一下。
方远听大人们提及过,青鱼在水里的力道很大,就算是二十多斤的青鱼,一甩尾就能拍晕一个大人,如果让它拍到胸脯上,肋骨也会被拍断。
“我说过水淹不死我。”方远靠着船舱喘气,指着铁条问,“估估看,有多少斤?”
“小伙子,铁是河里捞的吧,这钱挣得不轻易。”
一个葵扇样的黑影向方远扫来,速率极快,方远下认识的低下脑袋一躲,黑影掠过他的前额,把他的脑袋拍的一阵“嗡嗡”响。
还来呀,甚么东西?
方远松开手,石块缓缓翻滚往下,他腰一扭,身子在水里划出美好的弧线,双脚摆动,箭普通射向潭底。
黑暗中,方远的目力比在浅水层还要好,他看到用细铅丝扎好的铁条,乱七八糟的堆积在潭底,堆得小山似的。
表层的河水是透明微黄的,几米深后水的色彩开端逐步变黑。
方小亮不是急的要哭,他真的哭过了。
……
好多好多钱呀,方远高兴的傻笑,嘴边出现一个个大水泡,水泡升起一小段就一个接一个分裂,收回沉闷的“噗噗”声。
乖乖,这么大的青鱼有六七十斤了吧,都快成精了。
……
方远打了一桶水,躲在船尾竹棚下用番笕擦洗身子,他很迷惑,明显在水里泡了一上午,如何身上另有馊臭味?
有一个碗口粗的旋涡从铁条堆的裂缝钻出来,笔挺向上,开口越来越大。
……
红塔山,十块钱一包,全部新圩村能抽得起红塔山的,只要小包工头福根叔一人。其他人家除了办丧事、过年,买上几包接待客人外,平时是舍不得抽这类初级烟的。
铁条捆一头高高翘起靠在了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