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崇文门的税丁理应到他家收税!”
“肃二爷,在内城,您是这个,”有人竖起大拇指,“不能让我们难为,让我们空跑一趟。”
有人小声嘀咕几句,但顿时报名之声就如鞭炮般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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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素?二哥,你不会想当和尚吧?”三妞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口里,两眼眯成一条缝。
他看看左边这个象柴炭般的小黑瘦子多隆阿,又看看阿谁虎背熊腰的高个子胡进宝,“缺银子使了吧?”
“有钱,我是真想还,这大过年堵门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看看这个额娘,“都他妈给我滚蛋,脱期几天,我一准儿还喽!”嘴里的词不由自主地往外蹦,他闭嘴都拦不住。
额娘也不甘逞强,“这是沙锅居的炸鹿尾,三妞,给你二哥倒酒,这一坛子‘三河老醪’还是前年你埋在枣树下,你大哥刚给启出来的。”
门外的黑狗“赛虎”也汪汪了两声,仿佛也在对肃文表达不屑。
十几个伴计却顿时都不吱声了。
不等她说完,肃文就感受本身的脑袋天旋地转,面前飘满了红色的“鸡爪子”!这么多鸡爪,得欠多少债啊!
“得了,人家不让,背后敲了你一闷棍!你在炕上躺了半个月,人事不醒,街面上都说,就是那管家使坏!”肃安接过话去。
“老二,多少天了,光进点米粥,如何行?来,这是天泰轩的抓炒腰花,桂花肉,你最爱吃的,阿玛晓得你爱吃便宜坊的十锦火锅,等明天,阿玛亲身给你去叫。”阿玛很慈爱地笑着,伸筷给他夹菜,涓滴不以赊账为耻。
肃文感受本身的脑袋越来越大,他晓得八旗后辈的作派,却没想到手里没钱,胆真肥啊,啥都敢赊啊!
“没钱别赊啊,如果皇上情愿把北海的白塔赊给你们,你们也敢赊!”他的内心话让一个小伴计给说出来了。
“走,弄钱去!”肃文豪放地走了出去,赛虎叼着一根骨头顿时也跟了上来。
还没等她说完,这个面前的额娘就喊了一嗓子,很有先祖入关占据中原的威风,“老二,你过来,给他们说说。”
肃文终究明白,这四品之家,全部府邸就是这套四合院,还是祖宗留下的。
“老二,别想了,不就是点银子吗?我们这是铁杆庄稼,发了月钱再还嘛!”额娘过来把他拉回了饭桌,“来,这两条丰台暖洞子出产的黄瓜,你看,碧绿的,尖上还带着点黄花,额娘特地给你留着呢。”
看着一家人期盼的眼神,看着这满桌赊来的菜肴,肃文却没有胃口,“我吃不下,再说,我不吃肉,只茹素。”这是后代他的风俗。他夹起一个饺子,饺子倒是素馅的。
眼瞅着一个大子也拿不着,伴计们都背后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的一句话,顿时获得群起呼应,“对,二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普通见地。”
“好,你们都是哪家店铺,我内心有个数。”肃文咳嗽一声,清澈而有派,他学得很快,阿谁佐领阿玛对劲地看看他。
呵,这是甚么形象!肃文设想着阿谁模样,喟然长叹。
肃文顿时乐了,这个额娘,还真成心机!
“啊,我?甚么路数?”肃文迷惑地一拍脑门。
他看看这一家五人,满是一家子,甚么仆人、嬷嬷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