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宏奕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上,“这就是肃文了?身材魁伟,端倪耸拔,不错,不错。”他含笑道,没有一丝一毫王爷的架子。
讷采有些踌躇,他不知该禁止肃文还是让他说下去,考虑再三,还是说道,“肃文,不要说了,归去润色一下,再呈给王爷看,也是一样的。”
“噢,作诗吗?”成文运看看肃文,刚想笑,又顾及讷采的面子,硬是忍了归去,却憋得一张脸通红。
两人雇了一乘骡轿,就直奔端王府而来,肃文固然面上沉着,但内心却有些镇静,宿世也到北京看过恭王府,但货真价实的王爷,今个倒是第一次见。
“请。”宏奕笑道。
“我刚想出来,怕转头忘了。”肃文笑道。
“厚庵,为何如此发笑?”宏奕有些不快,但面上却如水般光滑,水波不动。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肃文一口气念完了,他看看一脸惊奇的讷亲,悄悄抚了抚胸口,幸亏本身急中生智,这首后代家喻户晓的诗还记取。
大金一朝,从太祖一代就亲身选定八旗徒弟对后辈停止教诲,以骑射为主,兼修满文。
宏奕笑道,“这咸安宫官学,开端假想招收九十名门生,以文武两科为主,经史、骑射、火器、天文、历法、算数、武功并重,当今圣上对算术历法很有研讨,亲身讲课也未为可知,另有,官学每名官门生每月二两银钱,每月三斗俸米,呵呵,也算吃皇粮了。”
他看看宏奕那张静若止水的脸,心中模糊猜到了宏奕的设法,但,事涉朝堂争斗,朝局更替,他却不敢点破。
正月十五这天,讷采叮咛惠娴过来叫他,要亲身去端王府时,他才晓得入景仁宫官学读书这事,讷采还真给办成了。
成文运好不轻易收住了笑,“肃文,率性游侠还能够,但静坐读书,恐怕会火烧屁股吧!”
一名长随通报一声,只听内里传来开朗的笑声,“请出去!”
宏奕却站了起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他沉吟几遍,却起家在室内踱了起来。
成文运在一旁凑趣道,“那肃文要成为王爷的首批弟子了!”一句话,说得讷采也冲动起来。
“呵呵,”宏奕又将目光转向讷采,“想进景仁宫学习?老弟你一句话罢了,你的为人我是晓得的,想来老弟看中的人,也差不到哪去,你不必伶仃再跑一趟,呵呵,你也晓得,我兼管外务府以来,对景仁宫官学还是颇多看重。”
“咬定青山不放松,”肃文却站了起来,正对着宏奕,背了起来,“立根原在破岩中。”
蓦地,宏奕收住脚步,又急走几步,来到桌前,援笔濡墨,跟动手腕翻动,笔走龙蛇,洁白的宣纸上,一首七绝已是浑然天成。
而讷采起先就忧愁肃文不能袭他父亲的禄位,这下一听每月有赋税,与旗人的报酬一样,内心更是乐开了花。
肃文的阿玛是正白旗的佐领,他天然在正白旗旗学就读,八旗旗学学制为十年,他已是上了六年,如果不是上世读过硕士,当过院长,肃文还真如惠娴所说,也就些许认得几个字,他与多隆阿、胡进宝一道,首要精力都用在了养鸟遛狗、打赌打斗上了。
“给王爷存候。”惠娴父亲跪了下去,肃文一皱眉,也跟着跪了,他这些日子也学会了这个朝代奇特的礼节。
肃文刚想学着讷采的模样,半签着坐在椅子上,但是讷采一看他,他顿时觉悟过来,本身是后辈,理应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