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当中,唯有明天能看到深闺女子的面貌,门路两旁早就堆积了一大群躁动的青年,就盼着能被哪个女人看上,成绩一段功德。
唐毅顿时一阵无语,本身如何专门招惹大官的侄子啊,先是万浩,又冒出个徐玑,一个比一个狠,不过貌似是姓徐的主动挑衅啊!
“啊,少爷,对,对不起!”
“哟,这不是敬美兄吗?真是失敬失敬。”说着还躬身一礼,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持重。
传说中徐阁老在京中温良恭俭让,廉洁自守,但是家中的子侄仆人却为非作歹,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徐阶更是被弄得差点晚节不保,从徐玑身上来看,此言不虚。
早就按捺不住的艺人冲上了街头,最热烈的要算敲承平鼓。十几个穿戴彩衣的少年,手持单面鼓,在街上忘情地敲起来,伐鼓节拍庞大多变,鼓点短促清楚,骤如爆豆,跟着律动,舞者腰间的响铃、鼓鞭上的铁环,铿锵作响,清脆动听。正面打,背面打,打鼓边,敲手柄,手敲鼓,摆布摇铁环,高低颠铁环等等。鼓在舞者手上,或扭转,或抛起,花腔繁多,目炫狼籍。
唐毅也是兴趣盎然,伸长脖子盼望着,但是看了一会儿,就感觉不过如此,一个个女子穿戴大棉袄二棉裤,又低着头,看不清脸,也看不出身材,那里比得上车展来的清爽明白,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才会如此疯颠。
“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是徐阁老的侄子,这下可惹不起了,表哥是不是该退避三舍啊?”唐毅打趣地说道。
一旁的王绍周撇撇嘴,不屑道:“大哥如果不成,你去了也是送命!”
常言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们在这一天出了家门,过渡桥,爬城头,走百病,祈求身材安康,百病不侵。
“行了,我的小叔,你就别添乱了!”王世懋一脸的苦涩,明显有所顾忌,看起来那家伙也不是平常的人物。
“沈林,有芝麻掉在衣服上了。”唐毅略带打趣地说道。
“少爷,我必然听话!”沈林用力地点头。
不知从那里传来一声喊“走百病了!”
未几一时,一其中年妇人提着灯笼,快步走来,在她的前面,莺莺燕燕,跟着一大群女子,一眼都望不到头。这可不是某个青楼走秀,来的都是端庄人家的女子。
不成想却被王世懋拦住了,只听王世懋嘲笑道:“徐兄,太仓这个鸡窝飞出的凤凰可很多,家兄也是太仓人,积年来太仓的进士都比华亭要多吧?”
王世懋点头道:“这位徐兄名叫徐玑,他的父亲是徐陟,和家父同朝为官,至于他的伯父大人,想必我不说,表弟也猜获得。”
唐毅呵呵嘲笑:“表哥,你熟谙那货?”
“呵呵,谁吃烧饼不会掉芝麻,多好的天,何必在乎芝麻绿豆大的事情!”
说完以后,这家伙带着仆人回身就走,很快消逝在了人群当中。
沈林俄然冲动起来,唐毅帮他报了仇,还收留了他,能够说他的统统都是唐毅给的,跟着唐家越来越畅旺,沈林真怕要不了多久,少爷就不需求他这个书童了。但是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刚才的不快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
沈林心中有事,小口咬着,吃得很慢,比及唐毅把烧饼都吞进了肚子里,他才吃了一小半。
“好。”
劈面的家伙涓滴不怕,俄然看到了王世懋,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