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毅还是点头,王世懋真的焦急了,怒道:“你小子再敢和我装蒜,休想娶三妹!”
“哈哈哈!”唐毅俄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弄得王世懋大惑不解。
田三说完,昂首盯着唐毅,按理说这么首要的事情,唐毅应当有所反应,可恰好这位比庙里的泥胎还安然。仿佛是饿了,竟然抓起了桌上的绿豆糕,就着茶水,连吃了两块,打了一个舒舒畅服的饱嗝。
“那好,让我也说两句吧,你可知荆川先生如何评价老兄?”
王世懋都有些迫不及待,他本来跟着老爹去姑苏,为了缉捕田三,他是连夜骑马炮回太仓,大腿根都磨得红肿破皮,受了这么大罪,可不能一无所获。
“站住,田三,你觉得一个知县就敢炸开江堤吗?一个知县就能勾搭倭寇,祸乱江南?一个知县就值得锦衣卫和织造局派人来抓你?你想得也太简朴了!”
……
“你是当过兵的,我问你弓箭在甚么时候最可骇?”
这个威胁太狠了,唐毅蹭地站了起来。
“嗯!”唐毅信心实足地说道。
唐毅连夜安排,把蓝道行他们送走。前脚刚走,后脚王世懋带着一名杨师爷就找了过来。
“你就装吧!”王世懋嘿嘿嘲笑道:“你能骗过锦衣卫和织造局,那是他们不体味你,我王世懋可晓得你小子有多鬼。”
一听到唐顺之,蓝道行就浑身一颤抖,不由得想起阿谁有生以来最悲催的夜晚,被唐顺之三个连环轰炸,塞了一脑袋东西,弄获得现在还消化不良,想起来就反胃。
“蓝老兄,你说完了吗?”
“他真这么说的?”
唐毅正说着,俄然房门猛地推开,本来在听墙根的蓝道行晃着胖大的身躯跳了出去,须发皆乍,通红着眸子盯着唐毅。
田三跪在唐毅的面前,哭得像是孩子,用力拍着空中,哀思欲绝道:“十几万父老百姓流浪失所,田三罪过滔天,哪怕扒皮点天灯都是应当的,只求小相公能把狗官朱志良炸毁江堤,残害百姓的事情上奏朝廷,只要能拉着狗官当垫背的,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思考再三,唐毅终究有了主张,他猛地一转头,盯着田三。
必须斗倒他们,替百姓,替天下逃回公道!
还不笨嘛,唐毅笑道:“那是为甚么?”
为了撬开他的嘴,王忬用了十八般刑具,两条腿都打烂了,夹棍,老虎凳,滚钉板,再折腾下去,人就活不了了,可他愣是咬死了牙关,贼骨头死硬。
“唐顺之如何说?”蓝道行忍着恶心问道。
王世懋一听,顿时撇撇嘴,要说唐毅的本领,他一万个佩服,但是朱志良那家伙的确就是变态!
唐毅茫然点头:“甚么人,我哪晓得?”
“放心吧,鞠问是心机学,要对症下药才行,只要我见到了朱志良,天然药到病除。”
唐毅呵呵一笑:“田三,我不让你死,而是让你活着,不管如何都必须活下去!”
行啊,王世懋哈哈笑道:“狐狸尾巴漏出来了,你小子准是把逃窜的军户藏起来了,从速交给我。”
“表哥,我问你,找到那小我,接下来呢,筹办如何做?”
“如果射出去了,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射中,死活就在一瞬,没啥好怕的!”
俗话说最伤害的处所就是最安然的处所,蓝道行这几个月以来,细心体悟装神弄鬼神功,现在是法力大进,离着登峰造极只差一步之遥,名头更加清脆,谁都晓得太仓有个蓝神仙,能通鬼神,知休咎。恰好织造局的寺人又是一群吃饱了喝足了,精力最空虚的人。让蓝道行带着田三,藏到织造局,绝对是最安然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