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靠着二楼窗口吃着糕点的柳梦蕊噎了一口,赶紧闪进屋内。正在调制甜酿的程蝶飞一惊,手上一抖,酒曲多倒了一些,刹时全部房间一片酒香四溢。
柳景庄点点头,解释道:“贤弟听我细说。前朝诗风鼎盛,及至本朝,词风又起。所谓词,乃诗之别体,又称曲词。词有词牌,乃是词调之称呼,分歧的词牌在总句数、句数、每句的字数、平仄上都有规定,需合词牌。”
“你这虔婆!”柳景庄指了指韩三娘,笑骂道,“如此功德,竟然也不告诉我!”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曲秋思写尽天涯!
“其次,词与曲用韵分歧。曲可平仄通押,可重韵,词二者皆不成。”
但怪的是,那些客人却毫不在乎,一样也朝着柳景庄的躬身表示。
身为青楼总魁首,更是给小巧楼留下千古佳句的柳景庄,仿佛是小巧楼店主普通的人物。从一踏入小巧楼开端,就接管到最高规格的欢迎。但凡是有些名号的女人,都向客人道歉,跑来在柳景庄面前行了礼。如果柳景庄喊她们留一会,天然就不再归去,如果柳景庄没有开口,她们也只能留下一方锦帕,黯然拜别。
青楼大儒,可骇如此!
“以是,作词又叫依韵填词!”
谁说曲就没有雅的!
“柳词圣,柳词圣……”侍女将柳景庄和陈洛引入二楼雅间,一个穿金戴银的鸨母急仓促跑来,“柳词圣,拯救啊!”
“见过柳大儒!”
“最后,词多用雅字,而曲可用鄙谚。比方你我、这厢、那厢……”
“哎呦我的词圣相公啊……”韩三娘见柳景庄与陈洛聊得热络,半是撒娇半是责怪地打断柳景庄,“您听老婆子把话说完啊。”
韩三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复词社的人也来了……”
……
“这……老夫极力而为吧。”柳景庄苦笑一声。
“见过柳大哥!”
“词调宜悲不宜喜,宜庄不宜谐,而曲二者皆可。”
世俗心机,不过就在一赠一还之间。
陈洛脑中一震,这个天下,统统的曲仿佛的确还逗留在俗曲的阶段。
“不能直接赶他们走吗?”陈洛问道。
“钱兄,本日洛逆新作《飞鸟曲》,我等务需求将其驳斥,望钱兄届时可不要怜香惜玉!”
随即,柳景庄偏过甚,对陈洛解释道:“这洛大师,名叫洛花奴,乃宫中乐伎和琴师私通所生。天生乐感,声如黄莺,舞如飞燕,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十四岁时一首《落花曲》以曲入儒,现在不过十年时候,已成为曲之大师,故而人称洛大师。”
“尔康兄所言恰是。文风日下,民气不古,我等崇诗敬词,方为正道。乡俚俗曲,又怎配登风雅之堂!洛逆必须拿下!”
“赵文兄豪气,来来来,饮此满杯!”
陈洛明显也算是俊朗,此时完整被柳景庄的光芒袒护,跟在他身后,完整不惹人重视。
在宿世,陈洛的外婆就是县城昆剧团的演员,并且还是人气最高的青衣正旦。以是对于能唱曲的人,陈洛心中没出处地感到亲热。
……
“然曲则分歧,曲固然也有曲牌,但可用衬字。词牌定死每句字数,曲牌却可遵循作者情意,随便加减字数,无疑自在很多。”
韩三娘脸上暴露祈求神采:“您白叟家是词坛圣手,德高望重,万一稍后事有不协,还望出言转圜一二。如果真的让洛大师此次首唱出了题目,我小巧楼的名声可就是暴风吹秋叶――一干二净了!”
此时陈洛才一脸猜疑问道:“柳大哥,复词社是甚么构造?为甚么你和韩三娘子都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