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既然在相思楼,必定要以相思为题!”钱尔康仿佛已经想到了题目。
……
“你听好了――”
“先生既然以为有雅曲,不如为门生们开开眼界,让我等明白,何曲可称之为雅?如果先生斥地雅曲一途,词曲之辨能够消矣,先生也当为我辈表率。”
“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短短二十八个字,竟然如此活泼描画了一幅秋景图,的确神来之笔!”
“雅曲,此为雅曲!若此不为雅曲,九成词又何敢称雅词!”
“最妙的便是结束的一句,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哎呀,那小公子看上去聪明的很,如何说如许的蠢话?”柳梦蕊跺了顿脚,“这不是把话柄往人家嘴上凑吗?蝶飞,你说是不是?”
程蝶飞闻言愣了愣生:“啊?你说甚么?”
“又如何了?”
钱尔康等人听到陈洛的话,竟然心头一松,相互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意。钱尔康又拱了拱手,说道:“门生孤陋寡闻,所知之曲尽是俗不成耐之物,即便是洛大师的几篇传唱名曲……”
柳梦蕊双手抱胸,也是面露难色:“就怪他本身方才说错了话。雅曲哪有那么好做?我爹爹好几次也想做几首雅曲出来,可常常下笔,都逃不了词的限定。爹爹说这是窠臼,越善于文采,越难跳出来。但是若没有文采,又如何写出曲之雅呢?”
世人此时也都明白了钱尔康的刁难之意,满座豪客拳头攥紧,高低花魁眉眼瞪眼,就在这氛围严峻之时,陈洛的声音再度响起。
“哇,这位小公子好短长!”柳梦蕊一脸欣喜,“蝶衣,你说是不是?”
另一边,钱尔康面如锅底,任他脸皮再厚,也跳不出这曲的弊端。只是贰心机活络,心念一转,上前恭敬一礼:“先生高才,一副秋景图让门生大开眼界!”
一曲作毕,合座皆静。
陈洛清了清嗓子,“秋是吧?听好了!”
“无耻!”柳梦蕊气的牙齿咬得直响,“分开两地才气相思,这又送别,又相思,别说曲了,就连诗词都难做。更何况还要和万安伯的那首诗相和,这摆了然刁难人嘛!”
“凭阑袖拂杨花雪。”
程蝶飞走到床边,偷偷瞄了眼陈洛,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设法:莫非,他就是……
程蝶飞摇点头:“我没事。我只是猎奇,那位公子到底是何人?他如何会有八家书院的传授身份?我还从未听过。”
有了通脉境大美满的加持,陈洛这一跃固然不如术法发挥那般超脱,却势若雷霆,派头逼人,让钱尔康也不由退后一步。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程蝶飞刚要点头,就听到那边雅间里,陈洛说了一声:“好啊!”
“随后是一点飞鸿影下。飞鸿即秋雁,仅仅只要一点,可见其孤寂,但恰是此一点,让全篇画面由静转动,全部秋景仿佛劈面而来。”
“这……这但是你说的!”钱尔康看到陈洛一副云淡民风的神采,肝火更加兴旺,眸子转了转,正要出题,面前青光一闪,柳景庄站在了二人中间。
“相思?没题目。”陈洛点点头,正要开口,又听钱尔康说道,“且慢!”
“柳大儒,但是有甚么要叮嘱的?”钱尔康貌似一问,却断了柳景庄插手中断的能够。柳景庄讨厌地看了一眼钱尔康,说道:“莫要烦躁。老夫愿做其中正,评一评我陈贤弟将要作出的新曲,免得被人曲解,可有题目?”
……
“你如何了?是不是不舒畅?”柳梦蕊探手摸了摸程蝶飞的额头,“如何俄然就魂不守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