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些耳熟,嵇炀回想半晌,想起之前另有被潜行镇灵锁拖进深海,便唇角微勾,双目闭合,周身气味垂垂消逝。下一刻,他身下的影子如有了本身的灵智普通闪现而出,化作一个披着大氅的奥秘人。
厉迟一时沉默,夙来放肆的脸上,模糊闪现出一抹惊惧之色:“我来此之前,曾隔帘见过那位子洲的玄宰,他顺手折了支梨花,以花卜卦,说我此行必有波折,这第二道释令烙在我神识当中,总会用得上。”
修士晋升夙来都是孤身一人处于洞府秘地,极少有旁人在场,嵇炀夺舍前后算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类场面。
南颜:“我对你的头发很有设法。”
这一番波折,他很有死里逃生之感,规复了一成灵力后,对黑衣人道:“这潜行镇灵锁集偃甲之道大成,洞内之锁密如繁星,千年来不知多少大妖丧生于此,能解此锁的人,除了酉洲鲁氏的几个大师,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你方才说你是为挽救恩师而来,却不知你的恩师是何人?”
南颜心神渐入渊微, 周天流转间,不竭将灵力挤压,半晌后, 她感到气海身处, 浮出一缕丹火。
嵇炀:“……”
而南颜打坐打击结丹时,一侧不远处,一样调息完的嵇炀抬眸看向南颜。
南颜直愣愣地看着他,点头道:“我不想,我愿效仿地藏王菩萨,天国不空,誓不成佛。”
南颜:“那年,我们分开以后,我找了个和尚师父,师父说,顶上光亮者,才可放心大安闲。”
……真敬爱。
琴声虽为宁心,却无端有一丝欣然若失之意,嵇炀抚奏间,南颜垂垂入定。
以是帝天光之下,他只能假托失忆,唯恐那位玄宰循天道而来发明了他。
他最后看了一眼南颜,猜想另有一个时候才会结束,在原地留了张符箓,便向远处发声的处所走去。
只见南颜半跪在他面前,一张脸板得极其严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那厉迟得玉蝉庇护才苟活到此时,可玉蝉中包含的灵力仿佛已经耗尽,乌光非常暗淡,应抵不过下一次的岩浆浴。
嵇炀:“……”
嵇炀边走边道:“吾乃为寻救家师而来,当年幼年气盛,私行突入封妖大阵,被潜行镇灵锁所捕拖往海底,不过所幸我辅修偃甲道统,机遇偶合之下脱出束缚,但又没法寻到前程,是以多年以来便盘桓于此……罢了,既然同为巳洲之人,我这便放你下来。”
嵇炀闭目抵住她的额头,尽量压下心头涌上的过于诱人的悸动,哑声道:“那你可记着了,你的别离之心已许给我了,总有一日,我是要反过来向你要的。”
这知名曲并无特别之处,对安宁心境却有殊效。
厉迟一时拿捏不住此人是甚么来源,急于脱困,忙答道:“现在是苍延二十七年,这海底乃封妖大阵,不晓得友怎来到此地的?”
结丹最后一关,敲心魔考。
嵇炀:“……”
南颜面上不竭有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没想到她这红色的丹火这么耗损灵力,现在她的灵力只余三成,灵力耗尽前如果丹火不敷以让灵气团质变结为金丹,她此次便会失利。
“道友!我在这里!”那声音就在不远处。
嵇炀拂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轻声道:“我和那些魔修是一样的,你从没想过要杀我?”
嵇炀道:“你但是视我如天国?”
“家师并非主修偃甲之道,而是巳洲第一大宗天正道的副宗主,我幼时曾蒙恩师相救,收为弟子,厥后恩师赴辰洲相斗,夺舍求生后被正法殿打压于封妖大阵……”嵇炀说到这,用心低叹一声,“正法殿讯断不公,我曾叩于天道碑前,却被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