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吃了?”宋如锦咬着勺子,“就吃一点点,不碍事吧?”
体系又道:“这份冰碗里放了一把巴豆,吃了会泻肚子。”
另一边的靖西王妃也跟丈夫提起了宋如锦,“本日忠勤侯府的二女人来府上,我瞧着非常知礼懂事,牧之也喜好,要不就定下来吧?”
靖西王还没反应过来,“甚么定下来?”
成果一盏茶不到,就有丫头来寻她,说“夫人有请”。
“忠勤侯府的二女人啊,阿谁叫锦姐儿的,我想聘来做我们的大儿媳妇。你这几日上朝先跟忠勤侯说一声,相互有个底儿,等来岁他们家大女人嫁出去了,我们就上侯府纳采问名。”
宋如锦苦哈哈地皱起一张脸,委委曲屈地控告道:“疏影,你健忘给莲子去心了!”
话没说完就仓促忙忙地回身,行动缓慢。
宋如墨手一避,不天然地笑了笑,“对了……莲子仿佛没去心,我去换一碗来。”
靖西王转过身来,神采略有挣扎,明显还在踌躇。
疏影一脸正色:“我是想着暑气重,特地没把莲心去了,女人吃着也能清心安神。”
刘氏闻声徐牧之亲身把她从杂草堆里扶起来,悄悄地点了点头。
王妃啐了一声,“小后代情投意合,如何到你嘴里,就成了联婚了?旁人如何看我不管,我只想牧之娶个欢乐的女人。”
刘氏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如何安排?不就是像嫁慧姐儿那样挑一个助你高升的半子?侯爷,你就放过锦姐儿罢,另有一个墨姐儿供你策画呢。”
宋如墨心中酸涩。统统嫡女都这般有如神助吗?
体系说的公然不错,刘氏听疏影说了这件事,头一个反应就是:“你们如何照顾女人的?锦姐儿竟还要惦记人家的点心,差点吃出病来。”
宋怀远现在失势,每日迎来送往的不是上赶着凑趣他的人,就是笑容相对的同朝官员,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被人劈面吼过了。时价隆冬,他听着外头一声连着一声的蝉鸣,无端感觉烦躁,“恶妻。”
宋如锦馋到现在,那里还等得住?赶紧叫住宋如墨:“没事儿,大夏天的,来回走动又热又费事,我吃的时候重视着点就行。”
宋如锦说不过她,转头直勾勾地望着宋如墨,双手合十做祈求状,娇憨道:“四mm,你能不能分一点冰碗给我吃?”
宋怀远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想与这等无知妇孺多说,但念在刘氏是他的老婆、锦姐儿的母亲,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两句:“太子殿下已经筹算收回兵权,今后靖西王就是一个徒有其名的空壳子王爷,锦姐儿嫁去有甚么好。”
靖西王当年不为父亲所喜,虽是嫡长,却并非世子,直至娶了现在的王妃,才被老王爷请封为世子。当初大家都讽刺他酒徒之意不在酒,娶妻是为换爵位。
入夜,刘氏笑着和周嬷嬷提及这件事,神采悠远,“锦姐儿也长大了,留不住了。”
“把墨姐儿叫过来。”刘氏重重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心眼儿倒多。”
宋如锦想起明天宋如墨捧着瓷碗津津有味的模样,顿时眼眸一亮:“好好好,要要要。”
“未时还差了三刻。”
疏影恭敬地点头,不敢辩驳。
宋如锦一边临摹字帖,一边问道:“疏影,甚么时候了?”
男人和女人在挑半子的时候,目光是完整不一样的。刘氏反而很对劲“靖西王府式微”这一点。“便是没有实权,好歹世袭罔替的爵位还在,拿着朝中的俸禄,过闲散王爷的日子,又不必上疆场搏命搏杀,有那里不好?我也不奇怪锦姐儿大富大贵,只要她这辈子过得顺风顺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