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云紧接着道:“大嫂可别这么说,读书识字明礼,本是功德,大家都是学得的。”
“你也别想着跟锦姐儿比,她是嫡女人,亲姐姐又嫁给了太子,好东西不晓得见过多少。再说了,她娘又主持中馈,短着谁也不会短着她。”二夫人拍了拍肩上曹氏的手,朝阁房努了努嘴,“你去里间找一只赤棕色的樟木箱子,里头有一件白狐狸毛长披风,气候冷,你拿去穿吧。”
刘氏就等着老夫人提这事儿呢,立马笑吟吟道:“我一早给锦姐儿相看好了,靖西王府的世子爷和她一块儿玩着长大,品德家教都好,将来必定不会孤负锦姐儿。”
老夫人一贯信赖刘氏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喝着燕窝粥,“那就从速定下来,免得被人家抢走了。”
早晨,阖家高低拼了张大圆桌,坐在一起用饭,宋如锦挨着刘氏坐下,顺口道:“明天上闺学,大嫂嫂也来了,还说要和我们一起读书。”
宋怀远噎了一下,甩袖冷哼,“我跟你丑话说在前头,锦姐儿已经过你做主了,墨姐儿的婚事我自会替她筹划,你就不必干与了。”
年节只停了三天闺学,过了初三,又要每日夙起读书练字。本日下了雨,外头灰蒙蒙的一片,氛围都是潮潮的,漫着氤氲的水汽。疏影替宋如锦撑着伞,两人走去上闺学,雨丝就斜斜的落在宋如锦猩红色的貂毛披风上,转眼便打湿了一片。
不过二夫人归去以后,就忍不住排暄起来,“几个女人上闺学,你跟去凑甚么热烈?”
“无妨事,如许的披风,女人另有好几件呢。”疏影把披风方刚正正地叠好,“这件就是下雨天来回路上穿戴挡雨的。”
二夫人跟着打趣:“要真有这等奇效,他日便让娘去闺学坐一坐,保管还能年青几十岁!”
当天早晨,宫中就下了旨意——上元佳节,君臣同乐。正月十五那晚,一应朝中命官都得携家眷入宫赴宴。
只是徐牧之在家气得顿脚。自前年上元节起,他就盼着和宋如锦一起出门看灯,一向比及了本年都没有成行,并且,每次都是因为天子一家子!
刘氏扬着调子“哦”了一声,不经意地朝二夫人那儿看了一眼,“那你大嫂嫂学得如何?”
曹氏对劲地笑起来。
宋如锦就不说话了。她每天赖床晚起不想来上闺学,没想到世上另有人情愿主动读书。
宋如锦慌镇静张道:“疏影,今后不准如许作践东西了。”
老夫人一锤定音,“行了,我们家锦姐儿就定给靖西王府了。等年节过了就跟他们王妃说一声。好儿郎,是要抢的。你不动手,就要被别人挑走了!”
月朔早上,宋怀远和刘氏一起去给老夫人拜年。老夫人正在用燕窝粥,见他们来了,便谆谆叮嘱道:“现在慧姐儿嫁出去了,锦姐儿过了年就十三了,也该把婚事定下来了。”
到了闺学,发明曹氏也在,宋如锦奇道:“嫂嫂如何来了?”
曹氏站起家来盛汤,朗声笑道:“跟几个女人在一起读书,听她们莺声笑语,感觉本身就跟回到闺中似的,整小我都松快了很多。”
疏影替宋如锦解下披风,又听曹氏道:“快拿归去放到炉子跟前烤烤,这么好的衣裳,沾了水就反面缓了。”
刘氏和宋如锦是必定要去的,恰好趁此机遇晤宋如慧一面。
老夫人搁下盛粥的瓷碗,粉彩碗底碰下水楠木桌面,收回悄悄的响声,“闺女夫役郎,人好,能待她好,才是第一要紧,家世哪有那么首要?”
刘氏瞥了宋怀远一眼,“我倒是想,只是侯爷不肯,嫌靖西王府式微,配不上太子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