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抬起手表示周嬷嬷别说话,看了眼身畔的宋如锦,和颜悦色地问:“锦姐儿,此事若换做你,你会如何措置?”
宋如锦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便不给她吃。”
当时的徐牧之尚是京中驰名的恶劣世子, 听寿阳长公主这般说,便侃侃而谈:“舅母此言差矣。殊不知花开百样,人各分歧。若人间闺秀都谨守闺训、恪尽礼数, 那岂不都成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了?有道是天然去雕饰, 倒不如听任自流, 灵动而不拘礼才好。”
她心底乃至有一些盼望“亲上加亲”。她也曾细细地考虑过,论身份,她出身国公府,又是长公主的女儿,论面貌操行,她亦是出挑。总之,德言容工,她一样都不差。乃至在听闻徐牧之喜好吃桃脯后,还特地讨来了方剂学着做……
但他没有想到,在今后无数个日子里,在寿阳长公主以皇室礼节教养女儿的时候,在几个大人笑言“亲上加亲”的时候,谢昱卿都会不自发地想起这一幕,想起这个在她万分宽裕之时,为她挺身而出的小小少年。
“夫人,依老妇看……”
她忽地忆起了一段旧事。
她们本日筹算前去的,是昌平公主的府邸。
但她毕竟长成了矜持浅笑的贵女,不复他欢乐的灵动模样。
“她家中贫寒,从小都是刻苦的,好不轻易进了侯府,见了这泼天的繁华,早就被迷了眼,那里还能忍得住?”
如果每天都能如本日这般痛痛快快地玩儿,那该是多么尽情欢愉的日子啊。
――这是三年前,永平十一年的事。那一年京中勋贵世家得知此事,大家自危,忙不迭地把家里年纪合适又未有婚配的儿郎订了婚事,唯恐被圣上赐婚给这混世魔王般的公主。
徐牧之便立在一旁, 悄悄地看着她,唇角微微翘起,眉眼弯弯。
刘氏轻哼了一声,“本来看她能比及哥儿生下来,直到六个多月才来盛京,还当她是个能忍的,没想到,也不过是这类货品。”
待宋如锦走远了,周嬷嬷才道:“夫人这么教二女人,也不知二女人能不能记在心上。”
六七年前,她八|九岁的时候, 家里宴客吃酒,来了很多亲戚。席间, 一名父执父说了件趣事, 她嘴里咬着糕点, 被逗得前仰后合。母亲便怒斥她:“昱卿,你是大师闺秀, 食不该言, 笑不露齿。”
刘氏揉了揉宋如锦的面庞,“我为妻,她为妾,我做事,不必问她答不承诺。”
“那陈姨娘不会活力吗?”
“是。”周嬷嬷笑着应了声。
“她会活力,不过她不能生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气,她只能气阿谁身份更寒微的越姨娘。”
昌平公主是今上的长女,也是当今皇后独一的女儿。当年先皇后生下太子仓促过世,后位一向虚悬,直到小昌平呱呱坠地,龙颜大悦,才将当时的贵妃册封为皇后。
这时,周嬷嬷卷了金丝藤红漆竹帘出去,面色游移。
宋如锦想都没想,便答:“情愿,当然情愿。”
“昱卿姐姐,该你了。”劈面的安阳伯次女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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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锦想起刘氏方才的话,不由问道:“那陈姨娘和二婶婶她们呢?”
宋如锦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刘氏正在等晚膳。宋如锦便密切地依偎在她身边,谈起本日的所见所闻。当然,偷溜去英国公府那一段是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