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刘氏改了主张。锦姐儿,她的女儿,不但要去靖西王府,还要多去几次!她要让那对母女好好瞧瞧,她们求之不得的东西,对她来讲是多么稀松平常!
“他家另有三个弟弟两个mm。”张氏又道。
此地一向被华平县主据为己有,但明天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靖西王世子徐牧之。
这天早晨,宋如墨去陈姨娘的院子里守岁,一进门便冷言冷语的,没一个好神采。陈姨娘问了几遍“到底如何了”,她才委委曲屈喊出来:“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多嘴让我跟着去王府,我至于那么没脸吗?”
徐牧之一起跑回了展翊堂,又是羞愤又是气恼,一脚踹翻了几案,恨恨地喊了好几声:“路边的乞儿,路边的乞儿……”几案上头的茶杯砚台笔墨纸张散了一地。
张氏一向觑着她的神采,见她神采如常,才跟着拥戴道:“可不是。再说锦姐儿也不记得世子这号人物,还当他是路边的乞儿,我下次遇见王妃倒要说道说道,甭觉得她的世子是小我见人爱的香饽饽。”
宋如锦一起和疏影暗香说谈笑笑,很快就到了靖西王府。
母女俩遂不欢而散。
一出门,便见门口立着靖西王妃。王妃目光扫过他手上的棋谱,暴露和华平县主如出一辙的讶异,“你如何俄然看起棋谱了?”
徐牧之忽地想起第一次遇见宋如锦的景象――他的衣袍鞋袜都沾着雪,也许另有污泥。脸被风雪刮得通红,身边也没有带主子。
“锦姐儿还小呢……”半晌,她悠悠隧道了这么一句。
“家里穷不要紧,我们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实在刘氏心底并不但愿宋如慧嫁进大富大贵之家。富朱紫家端方多,妻妾多,子嗣也多,她担忧宋如慧疲于对付。倒不如挑一个吴莱如许的朝廷新贵,将来带上大笔嫁奁出嫁,何愁在婆家立不住脚?
徐牧之急得顿脚,“你别管了,让你拿就去拿。”
疏影尽力回想着那天早晨的景象,照实答道:“女人说华芳林很好玩,还道义安侯夫人赠了一枚玉佩。”
华平县主倚着墙,抱着臂,眉宇间神采不耐,“你到底要找甚么?我让秋蘅帮你找。”
“你没脸?莫非我就有脸了?”陈姨娘没想到宋如墨是因为这件事甩神采,顿时气得满身颤栗,“我在夫人面前勉强责备,还要听她当众斥我没教养,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承情就算了,还在这跟我生闲气!”
刘氏漫不经心肠应了两声,忽又想起一事来,“我让你替慧姐儿探听的事儿,可有成果了?”
南轩阁是一间小小的书房,位于靖西王府的西北部。三面环水,夏凉冬更凉。
宋如墨也跟着搭腔:“是啊,锦姐姐,我还向来没去过王府呢!你就带我一起去嘛!”
疏影来了以后,刘氏沉默了半晌,不知从何问起。好久才旁敲侧击道:“疏影,那日锦姐儿从华芳林返来,可曾同你说了甚么?”
刘氏靠坐在铺着厚毯的椅子上,重重地揉了揉眉心。
因是华平县主的邀约,刘氏作为长辈同去不当,是以她遣了周嬷嬷贴身陪着宋如锦,另派了几个保护跟在马车背面。
今儿是除夕,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就连几个姨娘也在一旁摆了小桌,一块儿坐着吃。
“有倒是有,就不知你满不对劲。”张氏细细道来,“是本年新科三鼎甲之一,姓吴,单名一个莱字。品德才学样貌件件都好,后院也洁净,现在也算炙手可热的红人呢。就是家里穷了些,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到他父亲那一辈才考中了举人,当了个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