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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非常认同，“锦姐儿要有她一半的小巧心机，我就放心了。”
“这位征大奶奶，使得妙手腕！”周嬷嬷探听来了二房各种，一边跟刘氏说着，一边感慨道。
“夫人可别这么说，二女人聪明着呢！孙先生前几日不还夸二女人画的秋菊可谓上品吗？”
二夫人看了眼她面前的笔墨纸张，当下也明白过来，“锦姐儿是想画画吧？真不巧，征哥儿再有十来天就要结婚了，人家新嫁娘进门，瞥见一池子的残花败叶内心不免不痛快，再说，这风景式微，瞧着也不喜庆。婶婶就想着，把花房的碗莲移栽一些出来，活力勃勃的瞧着都雅。”
因是从登州府一起坐着花轿过来的，又走了陆路又走了水路，舟车劳累早已怠倦不堪，是以统统结婚流程都一省再省，不过即便如此，也从大朝晨闹到了早晨才正式进了洞房。
曹家是二夫人的母家，论起来，这位曹瑢娘还是二夫人的远房侄女。干系虽远了些，好歹也沾了亲。
何况，靖西王府现在在走下坡路，说句不该说的，若今上驾崩，太子继位，头一个清算的就是手握兵权的靖西王。反观他们忠勤侯府，太子一日不倒，就有他们一日的繁华——娘家失势，婆家失势，便是锦姐儿性子软，嫁畴昔也没人敢欺她。
老夫人见她果断，无可何如，也不再干与了。
疏影顿时红了半张脸，“你胡说甚么！”
宋征急得顿脚，“别闹了，快归去！”
宋如锦从善如流，命人把画具清算走了，一面猎奇问道：“新嫂嫂是哪一名？也许我还熟谙呢。”
“你再胡说我就活力了啊！”疏影佯装愠恼，“周嬷嬷是想把我配了人，不过我没承诺，我说我还想多陪女人几年。”
这两年，刘氏带她列席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京中的贵女，她也根基认齐备了。
偏宋征夙来是个不爱读书的。二夫人暮年也劝过，见劝不动便垂垂随他去了。现在的宋征最不耐烦听这些读书考功名的事，只道本身不是读书的料，让曹氏不必再劝。
宋如锦便和徐牧之走到稍僻静些的角落。她猎奇问道：“公主为何申明不好？”
宋征便怒了。他虽不喜读书，为人倒是很朴重的，听不来这些傍门左道。一时新婚燕尔的欢腾尽皆散去，反倒嫌弃曹氏目光短浅。
宋征奇了，问她：“如何帮？”
几个嬷嬷端来合卺酒，伉俪二人对饮，忽地闻声一阵低低的笑声，赶紧转头一看——除了宋如慧，剩下三姐妹都在，正趴在窗棂上齐刷刷地望过来。
曹氏见势不对，也情愿做小伏低，连连说本身出世商户见地少，温声好语地把宋征哄好了。
刘氏心中对劲，嘴上却还谦善，“可巧罢了。对了，她房里的疏影快十八岁了吧？”
宋如锦不知所措，“二婶婶……”
宋如锦昂首望去。凤冠霞帔下，曹氏脸上敷着厚厚的粉，胭脂也打得很重，几近挡住了本来的边幅，辨不出妍媸。天气又晚了，映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只看得出她一张容长脸的表面和略显肥胖的身形。
宋如锦行经府中水池, 望了眼水中风景, 忽地来了兴趣：“疏影，去拿我的画具来，这衰叶枯荷野鹤，意趣天成, 正合适作画呢。”
宋如锦便见机地不再多问了。
又过了几天，新嫁娘曹氏就入府了。
七月流火, 气候倏然凉了下来。水池中, 本来盛放的荷花都已枯萎, 莲蓬也一个个聋拉着脑袋，仿若风侵霜染、简影残妆的迟暮美人。水中还飘着衰黄的荷叶, 一片片积在一起，举目一望, 萧瑟之感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