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哥儿。”
“下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我已给你挑了福阳长公主当正宾,至于有司和赞者,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司赞者普通要遴选同龄的玩伴,宋如慧忖了一会儿,道:“安平郡主和荣国公府的昱卿姐姐一贯和我交好,我明日便写信问问她们愿不肯意。”
现在的宋衍已经能听懂一些简朴的句子,晓得宋如锦在夸他,就暴露四颗白白的门牙,伸开一双手臂,“二姐姐,抱……”
本想看看二房的热烈,反被二房看了热烈!
宋怀远一贯喜好娇滴滴的美人,但他不喜好美人的抱怨。现在他神采平平,不见喜怒。
实在刘氏心中另有筹算。越氏心机活泛,陈姨娘也不减色。与其她亲身脱手对付,倒不如先让她们两个鹬蚌相争,到时她再坐收渔翁之方便是。只是这些话,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来。
“是哥儿还是姐儿?”
宋如锦一点儿也不嫌弃他笨,还拍鼓掌为他庆祝,“上回走了两步,这回就能走四步了,衍弟真短长!”
但她很快就清算好了神采,摆出一张笑容来,“娘还没传闻吧?您又要添一个孙儿了!”
老夫人笑道:“你看看,他们姐弟俩玩很多好。先前衍哥儿还没学会叫祖母,就先学会叫二姐姐了!”
宋怀远眉头拧成“川”字,沉声喝道:“你又胡说甚么?”
二夫人见他神采不似作伪,一时也起了疑, 扫了眼弱柳扶风的越氏, 厉声道:“看你是一介弱质女流, 才允你在这儿胡搅蛮缠,你若敢胡乱攀亲,我瞬息便让人把你乱棍打出去!”
成果刘氏前脚刚走,越氏后脚就冲了出来,哭哭啼啼地大喊:“夫人,这孩子是侯爷的,我要见侯爷……”
她摆布看了一下,见四周奉侍的仆妇、花圃里打扫的仆人都在朝这儿张望。二夫人也出了院子,神采惊奇莫名。
半晌以后,宋征来了, 因路上已有人提示他产生了甚么, 以是他一进门就跪了下来, “娘,儿子冤枉。”
宋如锦就伸出一根手指,让宋衍抓着,宋衍借了她的力,就能稳稳地站起来,盘跚走几步再颠仆在炕上。
宋怀远倒也认了出来:“你如何来了?”
“就叫……彻哥儿吧。”宋怀远子嗣薄弱,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就像收到了一份突如其来的欣喜,心底还是称心的。
老夫民气底还是盼望刘氏能生个嫡孙的,见她不肯,便也没有再说甚么,只敦敦劝道:“你也晓得,大郎就喜好越氏这类弱质美人,你也别总跟他梗着,多顺着他点儿,伉俪一体,和和美美过日子才好嘛。”
“慧姐儿,明日白日再绣罢。烛火摇摇摆晃的,伤眼睛。”刘氏走了出去,温声劝道。
“彻哥儿有侯爷照看,妾身就放心了。哪怕再回沧州府,妾身也甘心。”这话倒是欲拒还迎了。
刘氏赶快给老夫人揉了揉背,“您别活力,细心气坏了身子。”心中却道,要怪还不是怪你儿子到处沾花惹草。
“倒也没甚么根底,是侯爷在沧州府任上时上峰送来解闷儿的。本年才十七岁,家中都是白丁,贫苦得很。”
宋征见状急了,冲着越氏大喊:“冤有头,债有主,我底子不熟谙你,你可别赖在我身上。”
“人都找上门来了,侯爷还不承认――出去吧。”
二夫人一时也辨不清,揉着额头不说话。
刘氏挑眉看了他一会儿,怒极反笑:“侯爷这些事倒挂念得清楚,只是不记得外头另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