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墨俄然想起客岁夏季,宋衡把宋如锦推动了雪堆,让宋如锦大病了一场。但姨娘一句也没骂,还陪他一道进祠堂思过。
不消一日,太子上元夜的行动就被朝中众臣子晓得了。世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繁借着“探看忠勤侯季子宋衍”的名义来侯府拜访,干系好的就多嘴问几句,提早恭贺一声“令嫒大福”,干系不好的也会让家中女眷给忠勤侯夫人递帖子,今后常常来往,多多交友,着意靠近靠近。
“可曾请大夫了?”
宋如墨小声道:“我是推了她一下,不过是她先脱手的!要不是她来抢我的柳枝,我也不会伸手推她。”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还是再请个太医一块儿来瞧瞧,稳妥一些。采杏,拿我的名帖,去靖西王府守着,王太医一出来就请他来侯府一趟。”
这时管家来报:“老夫人,夫人,靖西王府的老王妃身子不利落,把王太医请去了。”
体系严峻兮兮地说:“这话你在内心想想就行了,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真怕这个傻孩子到处和人嚷嚷太子的不是。
宋如墨恍若未闻,仍自顾自地扔着柳树芽。
徐牧之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回身走了。
徐牧之顿住了脚步,聋拉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去了。”
老夫人拍了拍刘氏的手,“你放心,这事我做主,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哎呀哎呀,”宋如锦嗷嗷叫了起来,“四mm快别扔柳叶了,鱼都被你吓跑了。”
宫侍掐着尖细的嗓子大声道:“奉圣上旨意, 赐忠勤侯燕窝火熏酥鸡一品,水晶芙蓉肘子一品,银碟时蔬小菜四品……”
“先前是衡哥儿,现在又是墨姐儿。一个个的,存了心秘密把锦姐儿往死里折腾。锦姐儿是甚么性子您晓得,向来一片赤子心肠至心待人的,又没甚么心眼儿,旁人若拿糖衣裹了毒|药给她,她保管乖乖地跟人伸谢。那起子孽障总这么下黑手,锦姐儿她如何对付得过来啊……”
鱼钩上空空如也。鱼饵已经被吃了,鱼却没有钓上来。
她一点儿都不喜好垂钓。才十岁的小女人,再如何端方沉寂,骨子里也是调皮的,那里能安温馨静坐下来垂钓呢?但她心底憋着一口气儿,读书要比宋如锦读得好,垂钓也要比宋如锦钓的多。便是这个动机支撑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回家何为?”
一群人足足等了小半个时候, 太子才姗姗来迟, 亲身扶起宋怀远,道:“太傅不必如此多礼。”
宋如云嘻嘻笑道:“四mm白等了这么久,还不如二姐姐眼疾手快呢。”
宋如锦下了闺学,就坐在水池边垂钓。她年纪小,沉不下心,半刻钟不到便要提起鱼竿看一眼。
上元节赐菜是大夏朝商定俗成的常例。虽说从皇城到侯府隔了那么远的间隔, 又是夏季, 这些看似精美的菜品早就凉透了, 但侯府世人还是感觉幸运之至, 此起彼伏地叩首拜谢今上恩情。
“扑通。”水面上溅起好几层水花。
刘氏吃紧忙忙道:“那其他太医呢?”
半大的孩子哪懂如何害人?还不是姨娘在背面调拨的。
“哇。”宋如云凑上前看,“二姐姐真短长。”
实在宋如墨内心腻烦极了。
“已经差人去请王太医了,就快到了。”
她们俩人现在就在宋如锦卧房中间的次间,隔着几道门也能模糊闻声宋如锦正不住地打喷嚏喊冷。虽说已经入了春,可这时节恰是乍暖还寒的时候,通身浸在凉渗渗的池水里,也不是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