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西王不由笑了。这个曾长年在疆场厮杀的铮铮男人,眼中也逐步闪现出了一丝柔情,他回握住王妃的手,“好,就依你。”
“忠勤侯府的二女人啊,阿谁叫锦姐儿的, 我想聘来做我们的大儿媳妇。你这几日上朝先跟忠勤侯说一声,相互有个底儿, 等来岁他们家大女人嫁出去了, 我们就上侯府纳采问名。”
刘氏道:“靖西王世子虽未曾建功立业,但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待锦姐儿也热诚,我瞧着倒不错。”
周嬷嬷絮絮道:“等二女人定下来了, 还要操心四女人的婚事呢。”
“罢了罢了,改天找人牙子买几个会做饭的丫头来,免得锦姐儿总盯着旁人的吃食。”
“把墨姐儿叫过来。”刘氏重重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心眼儿倒多。”
宋如墨便知大事不好,浑浑噩噩地走到了正院。上回把宋如锦推动水池,尚是偶然之举,现在在点内心下泻药,倒是成心所为。何况冰碗还在,能够说是铁证如山。
宋如锦馋到现在,那里还等得住?赶紧叫住宋如墨:“没事儿,大夏天的,来回走动又热又费事,我吃的时候重视着点就行。”
靖西王转过身来,神采略有挣扎,明显还在踌躇。
她只是想不明白,宋如锦到底是如何发明的。又是……运气好吗?
宋怀远神采难堪,另有几分被点破的恼意。当下既没承认也没否定,只道:“锦姐儿墨姐儿有嫡庶之分,如何能相提并论?”
靖西王当年不为父亲所喜,虽是嫡长,却并非世子,直至娶了现在的王妃,才被老王爷请封为世子。当初大家都讽刺他酒徒之意不在酒,娶妻是为换爵位。
“宿主!别吃!”
另一边的靖西王妃也跟丈夫提起了宋如锦, “本日忠勤侯府的二女人来府上, 我瞧着非常知礼懂事,牧之也喜好,要不就定下来吧?”
“未时还差了三刻。”
宋如墨见宋如锦没吃冰碗,反而附耳和疏影说了几句话,就感觉不对劲。见她们主仆联袂往正院去了,本想拦住她们,但又担忧本身只是虚惊一场。强忍着没有转动。
疏影心知她躲懒不肯练字,也不拦她,细心把桌案上的笔墨纸张清算好,又替宋如锦放下床帘。
王妃走上前,牵起他的手,柔声道:“当年你为了娶我,不也在国公府门口等了三天,由着旁人说你趋炎附势吗?如何轮到你儿子,反倒在乎名声了?”
宋如锦顿时一愣。
靖西王还没反应过来, “甚么定下来?”
宋如锦把笔搁下,蹬蹬蹬跑去了卧房,“到时候了,该歇午了。”
宋如墨游移了一下,仿佛在考虑甚么,旋即站起家,浅含笑道:“二姐姐这么客气做甚么,我让丫头给你重新做一碗。”
刘氏就等着老夫人提这事儿呢,立马笑吟吟道:“我一早给锦姐儿相看好了,靖西王府的世子爷和她一块儿玩着长大,品德家教都好,将来必定不会孤负锦姐儿。”
疏影一脸正色:“我是想着暑气重,特地没把莲心去了,女人吃着也能清心安神。”
宋如锦想起明天宋如墨捧着瓷碗津津有味的模样,顿时眼眸一亮:“要!”
“想娶锦姐儿?他做梦!”宋怀远下了朝,回府饮了一杯凉茶,嘲笑道,“若靖西王妃来访你可警省一点儿,别把锦姐儿许给她那不成器的世子。”
几个女人一起坐在树荫底下乘凉。
刘氏想起宋如锦小时候甜甜软软的模样, 嘴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来。
月朔早上,宋怀远和刘氏一起去给老夫人拜年。老夫人正在用燕窝粥,见他们来了,便谆谆叮嘱道:“现在慧姐儿嫁出去了,锦姐儿过了年就十三了,也该把婚事定下来了。”